这一思忖罢,他心情不由愉悦几分,回露华院的步子也越发轻快了。
只是没想到,推开主屋的门,容境却不在。
不过习惯了她素日里事多,他安心地坐下,拿过火狐皮,依着已熟记于心的,她的尺寸,仔细裁剪了起来。
容境是稍晚些回来的,冬日里天色又黑的快,是以当她站在主屋门前时,屋里已亮起了烛灯,晕黄色的烛光,看在眼里,很温暖。
宁初和择荇在房门前向她福了福身,她略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一张完整的火狐皮此时已被巧手裁成了三块,两大一小,就差加上里子缝合上了。
听闻开门的声音,洛瑕抬了眸,放下手中的料子站起身,到她身边为她脱外衫,轻声问道:“妻主回来了,您用过晚膳了吗?”
她凤眸凝在他身上,又在他微凉的指尖划过她肩头时一把抓住,淡沉着嗓音,问道:“你那天,为什么会去嘉福酒楼?”
他微微一怔,“您说的是哪天?”这些日子她不在家,他随着方氏外出,好几次都是在嘉福酒楼用的午膳。
她神色淡淡的,道:“就是……你碰上洛家人,险些坠楼的那天。”
他明眸看看她,隐隐觉出她此时的不同。
明明之前他被方氏叫去,两人分开时,她还不是这样的。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才一个时辰不到,她再回来,就明显不太高兴?
虽有些疑惑,他还是将那日的事情详尽说了。
“您忘了吗?之前,我不小心摔坏了您送我的簪子,那天刚好无事,我就到精艺阁去问问能不能修,可惜结果不如人意,我要回府时,碰到了洛锦溪,当时我想着趁早将话说清楚,就让她带我到嘉福酒楼,去见了洛家的人。”
竟是为了去修她送他的簪子。她却几乎要下意识地以为……他是为了司南……
“妻主,您问起这件事,是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二房的人又给您惹麻烦了?若是那样,您不必顾及我的情面,只管……”
他还没说完,她已一倾身,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微张的口。
他根本没将那日司南的出现放在心上,他担心的只是她是不是又让二房的人给气着了。
一个深深的吻罢,她抚了抚他的发,轻道:“二房的人现在都老实了,没什么事。”
他小心地侧了侧头,抬眸去看她的表情,那上面原本的丝丝冷硬,竟已不知何时,消退无迹了。
他抿抿唇角,还是问道:“您刚刚似乎不大高兴,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事情不好处理,您若愿意的话,与我说说也好。”
她轻笑了笑,“哪会有什么棘手的事情,真的没事,为妻饿了,去传膳,好吗?”
她不再想着去查了,也不想再为此纠结了,司南已经离开临安,再回来,该是许多许多年以后。
而他,会一直一直,在她身边。在她一个人身边。
听及她想用膳,他便轻点点头,对外面唤了宁初去摆膳,又扒下她先前只退了一半的外衫,轻声道:“晚膳已经备好了,等您换好衣裳,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