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来,景家在青城,与青城城主府的势力两两制衡,一时是势均力敌,一时是这方略胜一筹,一时又是那方占尽先机。
而现在,青城又多出了个烟雨楼,势大力强,背后真正掌事之人深不可测。
相较于景家,城主府与烟雨楼走得近得多,也正因此,景家曾一度被这两处合力,压得险些居于末流。
虽然因为景慕卿,现在的局势略有好转,可离真正的高枕无忧,为时尚早。
景慕卿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百合花枝,他转过身,到花厅正中的圆桌旁坐了下来,口中道:“容襄姑娘所言,说到了景某感兴趣的点儿上,不妨一起来谈谈罢。”
他说着点了自己正对面的位子,请容襄坐。
容襄面色不改,坦然坐了,问道:“不知景公子是否有意取城主府而代之?”
景慕卿摇了摇首,“两相制衡维稳,一枝独秀易损。”
容襄点点头,“那景公子的想法,就是除掉烟雨楼。”
景慕卿闲闲一笑,“景某可不敢做此空想。”瞧城主府对烟雨楼那卑躬屈膝的模样,景慕卿虽然不齿,却也心惊。
这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来头,能让一城之主见了都如此谦恭?
容襄道:“既然景公子没想过取代城主府,也不妄想将烟雨楼连根拔起,那婢子可以答应景公子,让烟雨楼在一年内乱了阵脚,让城主府一年内不施压于景家,来换景公子五尊天青色。”
景慕卿玩味看她一眼,出声笑了笑,“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容襄姑娘说的真是好听,但容襄姑娘似乎忘了,我景家若出手以助,帝京里的荣国公府,恐怕就不会轻易放过景某了。而据景某所知,幽州温家之所以拒绝相助,就是惧怕东山再起的荣国公府。”
容襄不慌不乱,“荣国公府的事情,自有我容氏一力扛下,断不会波及景家分毫。”
景慕卿却半分不信,“你容氏远在江南,荣国公府短时间内鞭长莫及,我景家,却就在这毒蛇的信子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