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向她,话语中蕴着几分韧劲儿,道:“是。我生您的气,但我不想听您的道歉,我只想知道,您为什么会那样想。”
她不由默了默,司南的事情,不能说,说了,就相当于是承认了,她对他的不信任……
轻贴贴他的脸颊,她低了声,道:“母亲不想留在临安了,她想带父君去寻山问水,所以以后,就只有你陪着我了,小小。”
问而不答,他听得出她在牵强地转移话题。
但她说的这件事,他知道,前世,容境就是早早地承袭了城主之位,只是那时,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而今,他知道了,不仅知道了,还见识到了,原来她也是会为身边的亲人离开而脆弱的。
可想前世,她孑然一身,还背负着少时亲手扼杀了嫡亲弟弟的罪责,悲苦而寂寥地登上城主之位,自此更绝情爱,沦为一个眼中只有政事,内里寡然无味的人。
这才被世人看做……一心为民的圣人。
可所谓圣人,自古便超脱世俗,合该就早早地驾鹤仙去,又有几个是真正快乐地活着?
依稀记得,她那时的眼中没有璀璨星辰,她那时的周身不见散漫肆意,她那时的面无波澜里瞧不出丝毫对将来的期许。
她那时其实,也和他一样,过的不好。
他心一悸,轻缓而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认真道:“这一生,我不会再让您如前世那般了。”
她不由怔住,他却清浅一笑,续道:“境姐姐,如您所听到的,我是活过很糟糕的一辈子,而今有幸得苍天垂怜,又重活了一辈子的人。”
“您先前不得解的所有事,在我其实是重生而回这样的事实之下,都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