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其他的私产也都是暗中走账的,不过那些产业已经很成熟,一早就将每年的收入分流过了。
所以她们这一趟来,一是诱荣国公出手,二是盘碧海潮生阁的账,三就是将江南漕运的账挪一部分过来,好掩人耳目。
不过其实还有第四个目的,容境没明着说,但她们都知道。
就是带她们的少君出来散心……
……
碧海潮生阁自身的账册盘算得很顺利,容清画就出自容氏,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容衡极擅生意场上的这些勾勾绕绕,作一本假账也毫不费力。
因此夜色将临时,容境与容衡各自收了桌案上的东西,又叫容清画去知会了先前安排的替身,走碧海潮生阁的暗门悄无声息地离去。
两人到白日里甩开乔氏眼线的地方,换回衣裳,方坦坦荡荡地走了正门回奉节城主府。
客房院里,听闻容境回来,洛瑕下意识地起了身,又想到还等在一旁的方雪落,步子不由顿了顿。
容境却已走了进来,抬眸一眼,她只瞧见了正站在太师椅旁的洛瑕。
不由分说地上前将人搂进怀里,她薄唇贴在他面上,一下接着一下地轻柔亲吻,同时低沉着嗓音,“想什么呢?嗯?也不过来接着为妻?”
他白皙的脸颊倏然一红,抬手抵住了她的双肩,“您……这是做什么?屋里还有人……”
容境动作微顿,凤眸轻转,这才看到一旁,另一张太师椅上端坐着的方雪落。
她神色不动,也没松开搂在洛瑕腰上的手,想着要不是背上的伤还未痊愈,怀中的少年不允她乱来,她大概会一进来,就……
将人抵在桌边,小小地欺负一下,好一解她这一日未见的……相思之苦。
又哪里会想得到,这么晚了还有外人在?
方雪落低头掩着嘴咳了一声,缓缓站起身,出声见礼道:“容城主安。”
同时,洛瑕也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道:“乔正君有事找您。您还是先……放开我罢。”
容境这才不紧不慢地收了手,提步坐到洛瑕方才坐过的太师椅上,淡问道:“有什么事?”
方雪落咬了咬下唇,没说话。
洛瑕看他一眼,明白这是有他在不方便说的意思,遂对容境道:“您刚回来,这茶水凉了,我去给您换一杯来。”
容境握握他的手,轻点下头,算是应允。
洛瑕转身出了门,却没忘特意拉开门扇,好让外面能清楚地看到屋内的一切。
这是就目前情形来说,最好的避嫌方式。
屋内,洛瑕离开没多久,方雪落便双膝一曲,跪在了容境面前。
容境眉心一蹙,淡道:“站起来。”
她语气中没什么情绪,语调却尽是命令,带着避无可避的威压感,方雪落面色微微一白,咬着下唇站起了身。
容境淡眸看他一眼,道:“有什么事就说,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还是我父君嫡亲的侄儿。”
她不会对他上什么心,却也不会在知道了他被别人欺负之后,还放手不管就是了。
方雪落闭闭眼睛,道:“境表姐,我还可以再这样唤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