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镇上。
一间不算大,摆设却落置有序的学堂中。
台上有位着灰白儒袍的教书先生正朗声讲颂着什么。
学堂内竖着一块淡绿色的事物,正对着大门口,中间便是坐落着的桌椅,淡绿色的事物上写着什么“弟子入则孝,出则弟,泛爱众之类的话……”
堂下前排坐着三四个约摸七、八岁的小孩,其中有一个小孩吸拉着鼻涕,呆呆得望着台上走动的先生。
往后学子的年龄似乎逐渐增大,到最后几排坐落着些约摸十一二岁的少年人,长开的少年们身子骨比前排高出不少,想必也是其在后方的缘由。
后排却不似前排一般,大抵是因为年龄大些,想了解的事物也和前者不同,虽在学堂中可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窗外,似乎心儿已经飞出去了。
散漫的少年郎中有一位却极为认真,与旁边的少年形成鲜明对比,按理说这般情景先生应当会对这名认真的学子有所关照才对。
可先生自始至终眼神都落在前排那三四个孩童身上,似乎对后排的情况毫不关心。
陈时命目光如往常一样紧紧跟随着先生,耳边时有时无地低语声没能成功阻止先生的妙言入耳。
他右手持笔,在纸张上不断记录着,若是先生讲到精妙之处也附和着点头。
在一旁少年的煎熬中。
太阳自窗外照进了课堂,将课桌边缘印出闪点点微光,学堂内似乎也随着这些光芒变得鲜活起来。
随着先生罢言,说道‘下课后’,一旁的少年急不可耐的冲出课堂,仿若在烤的通红的砧板上坐了一个时辰一般,瞬间就没影儿了。
陈时命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将笔记叠整齐放入课桌,待会还有事,带着些纸张却是不方便。
收拾好东西后,恰好先生也走了过来,二人一同走出学堂。
临近秋季的大日绽放着自己的光芒,趁自己还有力是将热量洒满人间。
课堂外是干净整洁的青石砖,满是细线的青石砖堆砌在一起,阳光将一高一矮的身影印在脚下的青石砖上。
“早点回家!”
先生说完也不等陈时命回话,径直踏着石砖走了。
陈时命撇撇嘴,合上学堂的大门往镇北走去。
至于学堂的安全问题到不用担心,也没人担心。小镇上铺的青石砖都是大伙自个儿出钱铺的,谁有那时间来学堂作祟?
一来被人看见脸面乌光,再者学堂有啥好偷的?除了些桌椅也没啥东西了。
陈时命却没想这些,少年低垂着眼眉走在街道上,心想今日又是讲德行还有儒学,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一些修仙人的故事。
上次可是说道赤焰真君与清澜真君斗法,光是那搬山移海那般法术就令人激动了,何况仙人斗法自然少不了些仙器法宝。
赤焰真君与清澜真君那个你来我往的打斗,可是连山川都能生生打碎,往日爬山得多久?小镇少年们可没少进行这方便的比赛,可若是能直接打碎山川那走起来不就一马平川了吗?
想到此处,少年摇头叹惜。
可惜先生上次讲到赤焰真君使出了一招回风返火正要与那清澜真君一决胜负之时,便不在言语。
先生这每日只讲授一个时辰的怪规矩让小镇少年们既爱又恨。
若是讲到仙人斗法精彩之处,少年郎们自然免不了幻想一番,自己便是那摘星拿月的仙人。可先生突然不言,就如同将他们自仙人拉到凡间。
当真是让人恼怒!
——
正午时分,小镇上渐渐的热闹了起来,比起清晨的时候,中午的人更是显得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陈时命的心神自然被到外界,小镇上能听说仙人故事的地方不多,只有三处,一处便是学堂。
二来镇上客栈也有口耳相传的故事可以听,不过少年郎们却是去不得,那客栈掌柜忒凶,嫌这帮毛头小子烦,怕打扰自己生意,自然态度恶劣。
三来便是镇北的茶馆。那说书人讲书可是引人入境,而且讲书孩童虽没钱,却能捧个人场,只要少年们没有帮家里干活,吃饭时找不人,大人来茶馆一揪一个准儿。
街边有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拿起手中的小木棍,手上一翻接着绕了一圈,像变戏法似的一扯一个小糖人就活灵活现的变出来,引得一堆小孩子围在周围叽叽喳喳的。
稍远一些。
便见着一个身着杏色衣裳的女子摆张小桌,上面垫着一块干净的麻布,将绣着各种花草图的香囊摆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