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的人又是谁?他的影卫因为捉拿那三个护卫,上了调虎离山之计,来不及救护纳兰千雪。问题是,夙九洲想不明白,赤海彤为何甘冒这么大的风险要刺杀纳兰千雪?
纳兰千雪对赤海彤来说,有这么大的威胁吗?纳兰千雪挫败的人是南越国的公主殿下端木瑶,和赤海彤可说是无仇无恨。纳兰千雪被阿夙放开之后,马上又要转身出门:“那我走了!”
纳兰千雪才走出门口,阿夙就跟了上来,突然牵起她的手,五指扣进她的指间,和她十指紧扣着,说道:“走!我们先去赏赏牡丹花,再去百草堂。”
纳兰千雪看着自己的手第一次这样被阿夙牵起扣进他的指间,在他的大手中,她有一种难以描绘的温暧情绪和一种陌生的灼热在心间漫延。他的手修长,指腹间起蚕,显然是长期练剑的结果。
不知不觉,纳兰千雪便由着阿夙执手相扣而行,走到了一片开得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的牡丹园中,看着一簇簇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的牡丹花,纳兰千雪也不禁眼前放亮:“不愧是花中之王的富贵花,开花时节果然是国色天香。”
阿夙笑则笑眯眯地,带着几个戏谑道:“这牡丹花像你,看着高贵优雅,能带给人富贵,吉详,幸福和好运。纵使满园百花盛开,也没有哪一种花能压过牡丹的高贵优雅。难怪古人有诗云:‘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雪儿,这首诗写得真好!就像是为你而作。”
纳兰千雪侧脸看了一眼阿夙,像不认识他一样:“你变了!”
夙九洲笑问:“我哪里变了?”
纳兰千雪研判地说道:“又好像是没变,也许这才是你的真本色。你最爱瞎说,瞎编,瞎胡闹,还油腔滑调,会调戏姑娘。”
夙九洲没有生气,反而高兴地说道:“雪儿小姐,这是真的吗?我咋不知道我还有这种本事?原来这就是调戏小姑娘吗?可我只是说个大实话而已。雪儿小姐有话请直说,不要绕弯子,这不符合你的性格。你品性如牡丹般高贵优雅,一向说话大方得体,有让人如沐春风般自然而然。”
纳兰千雪甩掉了他的手,和他面对面,翘起了小嘴道:“呵呵!你想给我戴顶高帽子,让我说话变得让你如沐春风?如果我是牡丹花,那你是什么花?芍药吗?”
夙九洲有些风流倜傥,凤目波光流转,嗓音天赖般动听地说道:“说得好!我就像芍药一样,对你真诚不变,情有独钟。”
纳兰千雪狠狠地说道:“错!我说的是你就像那庭前的芍药妖无格,妖孽!你就是一只妖孽!”
纳兰千雪说完,马上拔腿就跑了:“我要去百草堂坐堂了,没空在这里陪你无聊赏花。”她想,阿夙既然是摄政王,他一定很忙吧?这么忙还抽时间在这里陪她赏牡丹,她这是不是太奢侈了?
而且,纳兰千雪说他妖无格,怕他生气,马上跑掉了。她也想将他赶回去,怕他抽了时间在这里陪她,回去后说不定要挨夜处理政务。以前不知道他是谁,他每次回来,她就让他做事,对他是挥来挥去的,他也任劳任怨。现在却不敢指挥他做事了。想起以前,她就十分汗颜。
谁知,她前脚才上了马车,阿夙后脚便跟上了马车。纳兰千雪真的很怀疑,她是不是搞错了?这真的是堂堂的摄政王爷吗?这么得闲跟着她,是无所事事?
“你很无聊吗?为何跟着我?”纳兰千雪有些没好气。
阿夙伸手想摸摸小姑娘的头,但看她发饰梳得挺漂亮的,怕弄乱了,就给她将一缕发丝给掖了一下,十分好脾气又有耐心地说道:“我不是说了吗?今天偷得浮生半日闲,想陪陪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我跟着就行。”
纳兰千雪对着这么一个人,哪里能生气?不知不觉间,小姑娘只是翘嘴娇嗔:“你这样不会很无聊?”他是摄政王,会陪着她一个小姑娘闲聊闲逛?
不曾想,男人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正儿八经说道:“怎么会?我们夫妻俩很少在一起。回京这么久,我还没陪你逛过上京市集呢。不如,我陪你逛市集?”
“你陪我逛市集?”如果不知道阿夙就是摄政王的话,纳兰千雪一定会高高兴兴的,和阿夙去逛市集。可现在知道他是摄政王,和他一起逛市集,她就觉得有点特别奢侈的感觉了。
“嗯,你不喜欢吗?我听说,女人都喜欢自己的夫君陪着她逛市集。对了,你不是被封为乡君了吗?你从今以后每年都有自己的白银三十两了,不如你现在给自己夫君我买些穿的,戴的?可好?”
阿夙理所当然地说着,好像花纳兰千雪的钱就是天经地义似的。纳兰千雪要是不知道他是摄政王的话,可能二话不说,给他买买买,没关系,谁让他是自己的夫君呢。可是,现在知道他可是摄政王爷,这男人居然还想用她的白银买穿的,戴的,这人还要不要脸了?
可她要是表现得太明显,又会让他觉察到,她知道他的身份了。他不说出自己的身份,那她也懒得揭穿他,她就看他能演多久。他能骗她那么久,那她也绝不会说出,她识破他的身份了。
“好啊!那就走吧。”纳兰千雪决定,就当作他仍然是阿夙,当作他只是阿夙,不是什么摄政王吧。不知者无罪,他不说,她就能为所欲为。免得知道他的身份后,自己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他九千岁。
夙九洲除了想陪陪纳兰千雪之外,还有些放心不下她,不知道赤海彤会不会再次行动。那赤海彤不但心狠手辣,还处事果决,胆大妄为。在还没有弄清楚赤海彤为何要刺杀纳兰千雪之前,他实在有些不太放心。
纳兰千雪不知道阿夙今天是怎么了,为何非要陪着她,还要陪她逛市集这么高调?难道他就不怕有人认得他吗?这上京是不是当真没有人认得他的真面目?那她岂不是十分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