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天哈哈一声笑道:“徒子,随我来罢!”
他们跃入云巅,下方确是一片澄净的汪洋,寸天在前方踏着云彩,时上时下,于尊等人紧随其后,亦脚踩着云彩,忽闪忽烁。
于尊回头喊道:“师尊这是要干嘛啊!”
春生笑道:“莫要问,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眼前却多了一片岛屿,那岛屿倒是星罗棋布,大大小小,密密麻麻!
寸天长啸了一声,身体顺势一闪,便无了踪影,这时春生拉了拉于尊的臂膀,道:“师弟,跟上我等!”
春生随之向那片岛屿坠去,而此时,身后紧跟的千丽以及雾隐、灵桉、书子夜,却各自坠向一方。
片刻之后,本来在眼前忽闪忽烁的春生,竟亦不知去向了。
于尊心底一紧,忖道:“这到底又是耍了些甚么花招!”
他这位师公,倒好似喜欢戏弄他人,他静静地站在半空中。
却不觉何时,那岛子上,便升起了一片炊烟,那炊烟直直的飘入云巅,于尊抬眼望去,却见到那岛屿上罗列的一片片屋宇,于尊忖道:“这岛子上难道有人?”
他静静地伫在玄天上,向那分布的各色岛屿望去,此刻那些岛屿上,竟分别升起了六道炊烟。
于尊心底一滞,好似明白了些甚么!
他荡悠悠的从天空,静静地飘落下来,他的脚方一着地,便见书子夜笑吟吟地守在那方,静静地看着他。
“子夜师弟,这是何意?”于尊揉了揉额头,略有一丝不解道。
书子夜哈哈一声大笑,道:“于兄,今日便与我的家人一同享用餐食罢!”
“哦?你的家人?”于尊愣了愣,幽幽道。
书子夜笑道:“怎么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于尊长吁了一口气,道:“倒也无些甚么”
“我怎看得出,于兄略有些滞拙?”书子夜笑意吟吟地望着于尊,道。
于尊心底略有一丝苦涩,道:“我自是想到了我的那些朋友,如今却也不知去了何方!”
书子夜幽幽道:“于师兄,不必太过介怀,子夜的这些家人,自也是子夜曾经搭救的人儿!”
于尊叹了口气,道:“这倒令我有些感慨!这天下确是一家啊!”
书子夜笑道:“于师兄若是能如此理解,修为倒也是颇为高深了”
这时,那三五人等走上前来,确是那岛屿上的村落里的村长等人。
那弓着背的老者,笑起来脸上一片褶皱,倒是让人感叹岁月的无情与悲歌。
老者笑吟吟地望着书子夜,道:“怎么?又认识了新朋友?”
书子夜笑道:“爷爷,这次来的乃是我的师兄!”
“哦?又有新师兄了?”那老者弓着背,重咳了几声,伫在手中的拐杖,亦在他的手中颤了颤,倒好似一颗风烛残年的老槐树一般。
书子夜笑意吟吟地回望着于尊,道:“这是爷爷!”
于尊会意,拱手抱拳,道:“于尊,拜见前辈!”
那老者脸上的皱纹愈发的深了,他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我觉你确非常人啊!”
于尊心底一滞,道:“哦?前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老者呵呵笑道:“你身上可是负有太上荒陈决?”
于尊一愣,一脸愕然的望着老者,道:“不知老前辈,是如何辨得我于尊身上所负的秘法!”
“味道!熟悉的味道!”老者深嗅了一口,却又连连干咳了几声。
于尊忖道:“莫不是又遇上了一位老怪罢!”
老者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你那本太上荒陈决,早已烂熟于我老儿心底,便是我这孙儿,却业已书读百遍了!”
于尊心底愕然地望着书子夜,此刻,书子夜却坐在一旁的一架桌案上,静心地品起了茶水,见于尊望向他,笑晏晏道:“于师兄,可有何困惑?”
于尊心神略有些忧晃,道:“哎!是于尊自视甚高了”
书子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怎么?于师兄,只因此事便无了些信心嘛?师兄弟们却是高看师兄啊!”
于尊叹了口气,心底忖道:“看来非要在此地待上三年不可了!”
他逐渐看到了自己与他人的差距,却也并非之前那般高傲凌人了,此刻的他,确是一个虚心求教的学生罢了。
想必,在狱界的道三一以及他的那位爷爷看到了他此时的模样,定会欣慰十分罢!
那老村长重咳了几声,幽幽道:“孩儿们,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