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至半夜,白荼被一声响动给惊醒了,睁开眼睛迷蒙之际,看到窗外隐约有个人影,她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以厉呵掩饰害怕地问了声“谁?”。不想那人影竟冲她招手,似让她出门。
她第一个怀疑的是夷军的余党,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且不说余党何故盯着她这么个不起眼的下人,纵真是余党,何不直接进屋抓人,还非得吵醒她,又如此费周折的让她跟去呢。
白荼安心下来,完全清醒后,她感觉不到那人影对自己有敌意。而那人似乎在等着她。
她心思转了几转,披衣下床穿鞋,将散下来的头发又随意绑在脑后,然后点了油灯就要出去,不过临走时又想到了什么,从枕头下摸出一样东西揣在怀里,这才出门去。
听着屋内的动静,屋外的人影先走了,白荼赶紧加快步伐,一路追上去。
看天色,此时至少也是丑时了,王府内安静得很,也黑漆漆的,一盏豆大的油灯不太顶事,白荼只能看到前方一丈的距离,而那人影似也知道,竟还刻意走慢了些。
如此,白荼心里越发不怕了,这不像是要为非作歹,倒像是要引她去做什么似的。
其实说到底,也是她心里莫名安心,有王爷在的地方,怎么着都觉得安全。
被那人影带着走了许久,最后竟来到了王府地牢,大门外也没有守卫,眼见着那人影径直进去了,白荼略一犹豫,也跟了上去。
牢房自然比不得外面那么令人安心,白荼心有些突突的,这里关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吧,她放慢了呼吸,手心捂着灯火,脚下如履薄冰似地走得很轻。
在地牢里拐了好几个弯,白荼停下来了,因为那人影已经不见了,刚才她精神紧张只顾着小心翼翼,竟跟丢了人。
不过她也不着急,总归那人是要把她引来牢房的,至于是做什么的,还不等她想清楚,就听到一声极轻微的shen • yin声。
白荼顺着声音看过去,黑漆漆一片实在看不清,她又往前走了些,来到一座牢门前,将油灯往里探了探,待看清后,心里顿时明白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