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娘亲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身体也每况愈下,熬了没两年,也去了。
原本幸福和乐的一家,如今,只剩下家里唯一的小弟弟——向徽,也就是后来的真沧。
这可怜的弟弟如一个孤鬼一般,没吃没喝,到处流浪,最终,在一次乞讨之时,碰到了上清宫的游方道士。
上清宫的游方道士看他可怜,带他回了上清宫。
他从此在上清宫安定了下来,在上清宫,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也无人再叫他一句“向徽。”
因此,他便也舍弃了自己原本的俗名“向徽”,直接用了上清宫的师父给他起的道号——真沧。
“我姐姐——她没做错什么。”真沧复述完自己的故事,抬眼看向黄咏,眼神里是浓郁的死气,“她并没有做过什么爬床勾引之事。你当初,为什么,不开口救她一命。只是要你向你母亲求求情,就能救她一命。开开口,很难吗?”
“我——我不能顶撞母亲——母亲,也是为我好,她,怕我沉迷美色,忘了读书。”黄咏听了真沧的复述,就连为自己为自己辩解的时候,都觉得无力又胆怯。
连黄咏自己,都有些鄙视当初那个懦弱没有担当的自己。
“为你好,只是为了要你读书,为了给你个厉害的警示,就要搭上我姐姐的一条命?!!”真沧嘲讽一笑道,“是因为,一个丫鬟的一条命,不值得你大少爷去挨你母亲的两句责问吧。”
听着真沧的指责,自责,内疚,无力的感觉一下子被放大了数倍。
种种情绪将黄咏一层一层的裹了个严实。
他想到了那个服侍过他的,平时都不怎么爱笑的姑娘。
想到了那个写一手漂亮小楷,会品茶,斗花,宛如世家小姐的姑娘。
他再也没法心平气和的在这个黑暗的屋子里,审问她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