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月忍着疲软无力,抽出藏在枕头下的宝石匕首,对着他毫不留情刺下去,
“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我比你想象中更绝情冷情!”
就算宁绮是她不要的男人,她也绝不会拱手相让。
更何况她爱宁绮爱到疯,若不是他一直囚禁她,她岂会舍得抛下他?
“噗呲!”
匕首刺破胸膛,少年虚弱无力倒在她怀里,血流如注,妖异的血色染红了洁白无暇的衾被。
夏侯月一瞬息愣住。
往事种种,像是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浮现——
这冠绝天下的质子殿下啊……
曾经跪在她脚边,用最虔诚的话语,说着最以下犯上的话:“长公主殿下,奴想将你占为己有……”
后来登基为帝,她做了他的娇宠,是任由他为所欲为的金丝雀。
此刻失去呼吸,像是折翼的天使。
苍白无力地像是堕落的神祗。
却偏偏眉梢眼角风情万种,颓废性感地……能要她的命……
她慌乱无措,宁绮却柔若无骨搂着她颈子,哭得我见犹怜,
“夏侯月,我曾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怀里……
如今,成真了……”
她垂眸看向少年的心口,那里,流出的血液像是不会停,
她用绣帕去堵住,然而……越堵越多,她终于崩溃,歇斯里底痛哭出声:“不要……!!!”
前一刻,他还在和她花前月下,后一刻,他就残忍死在她手里?
可他背叛了她,他该死!
她眼底燃着嗜血的杀意,却在触及少年哭泣的小脸那一瞬,彻底破防……
算了。
她认命,她栽在他手里了……
“宁绮,我不要你死!就算你背叛我,我也要让你活着被我折磨!”
她哭得伤心欲绝,像疯癫堕落的神明,少年却恶劣地挑了下眉,
牵着她的手,为他脱下血衣——
血衣下,少年肌肤白皙,分毫未伤。
他捧起她下颚,对眼尾哭红的夏侯月呢喃细语,
“小妖精,那不是我的血,是……用来装死的番茄酱。”
他的神情戏谑,颇为讽刺,她怒不可遏,推开他给了他一耳光:
“混蛋!你骗我!
看我哭成狗,你是不是很兴奋很痛快?!”
少年不以为然。
痞里痞气地凑近他,将委屈愤怒的绝色人儿捞进怀里,
“当初,你也用番茄酱,放了一池子的水,冰冷昏睡在浴池里……
朕也被你骗了一回,以为你死了不要我了,魂都快丢了……
所以,我们……扯平了是不是?”
夏侯月在他怀里怒极反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
宁绮将下颚枕在她的膝盖,就连怨怪她的语气,都如此小心翼翼:
“乖,那你又可曾明白,你假死逃离的时候,我有多痛……”
她忽然安静。
“诈死”这手段,以后不敢再用了。
像是钝刀子,一寸寸割裂心脏,锥心刺骨的痛,永远不会给一个痛快……原来……真的好刀……好虐。
顿了片刻。时间突然安静,她扭过头,冰冷:“既然扯平了,那我不要你了,你都有盛锦行了,别来逼我侍寝你了。”
他笑容恶劣,轻嗤,握住她纤细淡粉的手腕,将她逼退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