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预定好的房间自然也是喻以年和牧行方一间房,喻妈妈牧妈妈一间房。当地时间六点多的时候,淡蓝的天际出现了一轮浅浅的弯月,两位女士也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
有漂亮的衣服,还有一些吃的,甚至还有一些新奇的玩意。
已经想通了的喻以年对此自是不会有什么说法,只是从她们手里接过,再一一放到她们的房间里。
四人都已经早早吃过晚饭,为明天早起去滑雪场做准备。因而喻以年和牧行方又和两位女士聊了一会儿天后,便回去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酒店房间很大,空间十分宽敞。此时空调早就已经事先打开,因而推开房门后,扑面而来的就是暖洋洋的气息,整个房间里十分温暖。穿着薄薄羽绒服的喻以年仅仅只是走了两步,便感到有些热,他将外套脱下来,挂到衣架上。
于是漂亮的衣架上,便整整齐齐地挂着一白一灰两条围巾,还有一件浅色羽绒服和一件深色大衣,衣角贴着衣角,袖口挨着袖口,规规矩矩又亲亲密密。
说来也挺奇怪,偌大的空间里,正中却只有一张大床。
刚见着时喻以年不免有些疑惑,然而在两位女士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注意到她们房间相同的构造后,喻以年又很快释怀,心里也自动给出了解释。
估计当初定房间的时候,顺手了吧,毕竟两间一样也更方便点。
这么想着,摸了摸身底下柔软的床铺后,喻以年看向自己身前、坐在小沙发上的牧行方。
“你现在要去洗澡吗?”
一天没怎么休息,喻以年现在难免有些困倦。刚刚坐在床边的时候,他都想就此这么躺倒,身体一点也不想动弹。只不过顾及着牧行方还在,他才没直接这样做。
他现在就想赶紧洗完澡赶紧上床睡觉。
思及此,喻以年的眼神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渴望。
牧行方抬眸,对上喻以年的视线后顿了顿,敏锐地注意到了喻以年的意思,他了然地挑了挑眉。
“你先去吧,等你洗完我再去,我现在先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
说着,他又低下头,继续整理两位女士塞过来的一些奇怪玩意,眉宇间颇为苦恼。
此话正和喻以年心意,见此,他便也很快起身,去往浴室。
简单冲洗了一下后,喻以年擦干头发和身子,换上干净的浴袍。然而一把拉开浴室门的时候,他面色禁不住地一凝,呼吸也滞了滞。
嘶,好冷。
虽说房间里暖气打得很足,但是对于像喻以年这般刚洗完澡的人来说,这点暖意杯水车薪,尤其是喻以年的皮肤还蛮敏感。
更别说他刚才已经适应了热水的温度。
因而刚出浴室门,皮肤骤然接触到与浴室里面相差较大的温度时,喻以年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更离谱的是,空调扫风还正好扫到这边。
喻以年又是一哆嗦。
他裹紧浴袍,动作十分迅速地到了床边。
低着头弄着东西的牧行方只觉得眼角旁边快速飞过去了一个东西,令他有些疑惑,动作也不由得一顿。再抬起头顺着看过去时,便发现了床上裹着被子的喻以年。
靠在床头,浴袍裹得严实,正拉着被子,像是刚洗完澡出来,甚至头发也湿漉漉的。
见牧行方在看自己,喻以年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牧行方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拿了一个吹风机。
“头发还没完全干,你也不怕水珠滴到床上。而且,头发不干就睡觉会头疼。”说着说着,他站在了床前,朝喻以年招招手。“来,我给你吹一下。”
喻以年这时可能是适应了这个温度,身体感觉回暖了一点。见此他便将被子放到一边,转而坐在了牧行方跟前。
床边的牧行方看着乖乖过来的喻以年,禁不住眉眼弯了弯,笑意愈深。他眼角眉梢锋锐的感觉消散些许,转而拢上一层温柔。
牧行方打开了吹风机,伴随着吹风机发出的嗡鸣声,他的手也落入了喻以年潮湿的发间,轻轻揉着对方带着点湿意的黑发,一点一点细致的吹着。
喻以年盘着腿正对着牧行方,微微低着头。
由于一坐一站的缘故,他的眼前便是牧行方的小腹和腰,距离很近,想不看都难。于是喻以年就着这个姿势,默默看了好几眼牧行方劲瘦的腰,视线停在了对方流畅好看的腰线上。
但吹风机强劲温暖的风吹过来,令他忍不住眯了眯眸子。
视线里的那截腰线也随之模糊起来。
头发被细致地吹着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偶尔牧行方的指腹不经意间擦过敏感的头皮,便会带来一阵说不出来的感觉,十分的舒服,令喻以年的心情莫名放松,但却更为困倦。他的眼皮禁不住耷拉着,为了稳住身形,手还攥了下牧行方的衣角。
牧行方什么时候吹完的,喻以年并不是太清楚。他只模糊地听见一句“好了”,随后耳边恼人的嗡鸣声便戛然而止,舒服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迷迷糊糊中,喻以年竟有些留恋不舍。不过这不舍也仅仅只是持续了半分钟,很快,头发变得干爽的喻以年便顺着本能钻进了被子里。
牧行方从浴室里出来时,床上的喻以年已经睡着,柔软的被子拉到下巴,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
见此,牧行方微微失笑,但动作却是放轻了些。
他从另一侧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睡在了喻以年身边。
说实话,与心上人共睡一室便足以令人开心。冷不丁地共睡一床,巨大的喜悦砸下来,竟令牧行方有点失眠。
不小心动一下就能够触碰到对方的身体,在碰到喻以年的胳膊和腿后,温热的感觉从皮肤上传来,让牧行方僵着身子不敢再动,呼吸都有些微微急促。
但感受着身边人匀缓的呼吸,牧行方受其影响,逐渐也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他鼓足勇气,在被子底下扣住喻以年的手,满足地闭上眼睛。
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早,手机定的闹钟铃声还没响起,喻以年便在一片微蒙蒙的黑中,倏地睁开了眼睛。
昨晚睡得很早,睡眠很充足,因而早上醒来的喻以年很是清醒。
然而意识回笼之后,他却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
......自己背后好像贴着什么热热的东西,而且自己的腰间好像也搭着什么。
挺重的。
喻以年眯了眯眼睛,被子里的手朝自己腰间摸去。
然后他摸到了一条结实的手臂。
指尖触及到上面的温度,喻以年才恍然记起,他是和牧行方同张床一起睡的觉,估计背后就是牧行方。思及此,喻以年动了动,想要脱离牧行方那条手臂的禁锢。
然而他刚动了一点,身后人就好像敏锐察觉到了一般,微微用了点力气,把喻以年禁锢得愈紧,怕喻以年跑了似的,甚至还往他那个方向揽了揽。
手放在牧行方小臂上的喻以年,明显能感受到随着动作,对方手臂肌肉微微隆起的形状,蕴着力量。而与此同时,自己身后也紧紧贴上了牧行方的胸膛。
比先前更为紧密,也更为炽热。
喻以年没法,便也只好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待在他怀里,不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