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瑜官职并不高,不过好在还算对口,奉旨出京赈灾,便是钦差,既是钦差,那也不在乎什么官职品级了。
最后楚毓扫了一圈,到底还是定了裴瑾瑜。
不过想着这人只怕是不安宁,除了钦差队伍外,楚毓又派了一支军队,人不多,但传令都听裴瑾瑜差遣。
可别这人赈灾把自己给赈没了。
裴瑾瑜家里没别人,又无亲无故,离开的时候他也只想到了柯襄,只是往日必定会来送他的柯襄这次却并未前来,仅仅是让人送了他一句“祝君平安”。
裴瑾瑜空等片刻,最终还是勒马调头前行,“有吧。”
***
这场大雪整整下了一个月,这个冬日盛京大街上都没几个人。
最后的那些天,楚毓干脆连早朝都停了,下令只要完成每天的任务就可以随时回家,不用待到固定的时间。
“郎君,秦夫人那边传来话,说是小郎君病了。”谢奕刚回来,便有下人上前禀报。
谢奕神色淡淡:“病了就去请府医,我又不会医术。”
下人欲言又止。
实在是谢奕对那两人的态度就在这里,即便是见多了谢家后宅阴私的下人们也觉得谢奕实在冷血无情。
以往对兄弟姐妹也就罢了,毕竟好多人又不是一母同胞,秦夫人也不过是侧室,可小郎君可是实打实他的亲生骨肉,连对亲生骨肉都如此,还指望他能有什么情义。
“郎君,王家小郎君来了!”门口的人前来说道。
“快快,有没有碳火,冷死了。”王裕将自己缩在狐裘里,脸上似乎都有了冰碴子。
谢奕微微皱眉,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和王裕的关系好到这么熟了?
不过来者是客,谢家的待客之道还是有的,两人都进了暖房。
进去之后,王裕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你来做什么?”
这么大雪天,这人还往外跑,脑子没病吧?
王裕冲他笑着道:“我可是来跟你通风报信的。”
“就保护那个裴瑾瑜的随行军队,你知不知道那领头的是什么人?”
叫谢奕完全没有兴趣的模样,王裕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说道:“那可是姓刘的手底下的,前段时间我可是看见了裴怀钦和那姓刘的走在一起,你说说这万一一不小心,裴瑾瑜的脑袋就从脖子上掉下来了,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谢奕依旧那副死人脸,半点不在意的模样。
王裕更气了,“你之前不还挺看重那姓裴的小子吗?这才多久,就对人家没兴趣了?”
他就是想知道,谢奕到底有没有真正在意的人,可现在看来,别说真的了,就连假在意的都没有一个。
你说这世上怎么就有谢奕这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