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乐双眼湿漉漉得看着青梧,眼里尽是委屈,青梧无奈,上前将她的围脖取下,顾长乐这才满意。
“不过举手之劳,陈姨娘不必挂在心上。”
她的确是举手之劳,也是想要借此打压秦姨娘,这个院中隐藏最深的人。
醒来后第一次fēng • bō,除了加快杨儿的死,其他的与上一世别无二致,本是必败的局面,秦姨娘仍是全须全尾的抽身出来,还得到了顾原的怜惜。
顾长乐也不急,秦姨娘总归是要慢慢收拾的。
说起来,除了这一次利用她以外,秦姨娘与她倒也没有其他深仇大恨,只是在前世,她伤了三弟顾长钰,导致他这一生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废人。
父亲对三弟极为看重,三弟一条腿残了后,父亲将自己关在屋里,一夜间苍老了许多。
薛氏虽然拧不清,但三弟却是个良善的,所以,这一世,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真是没想到,平日里柔弱的秦姨娘竟然如此可恨,攀咬起来像条疯狗。”
陈姨娘对前几日的事仍旧耿耿于怀,愤恨不已。
“要不是大姑娘相助,妾身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顾长乐听陈姨娘念叨完,也不恼,反而娇娇一笑。
“其实这件事是陛下一手促成,我倒是跟着陛下沾了光。”
陈姨娘瞧着顾长乐笑容,心下一怔,这等颜色,怕是华阳城无人能及。
“那妾身也还是跟着大姑娘沾了光,若不是大姑娘,陛下哪里会管后院这等子事儿。”
虽然都说陛下不懂风情,不近女色,对大姑娘也无不同,可大姑娘毕竟是有那赐婚圣旨在身的,又岂会没有不同。
陈姨娘小心翼翼的瞧了眼顾长乐,见她面色并无不喜,便又秉承着多奉承几句总是没错的想法继续道。
“陛下丰神俊朗,文武皆全,乃天之骄子,望眼华阳,也只有大姑娘才能相配。”
“妾身瞧着,陛下与大姑娘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羡煞旁人呢。”
五姑娘在旁边不停的给陈姨娘使着眼色,陈姨娘正说兴起,根本没有注意到。
五姑娘小心翼翼的瞧了眼顾长乐,世人都知陛下对大姐姐并无男女之情,姨娘如此说,也不怕大姐姐生气。
顾长乐前世或许还会生气,如今,她只觉听着顺耳得很。
或许是想到那个死前还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的人,顾长乐嘴角溢出甜甜的笑容。
“姨娘说的有理,陛下与我最是相配。”
顾长乐这话说的毫不隐晦,不过却不让人觉得反感,稚嫩的脸上娇羞的神色和软糯的声音像极了情犊初开的小少女。
陈姨娘大楷也没想到顾长乐会回答如此直白,饶是她向来口舌伶俐,一时也不知该有什么说辞,只赔着笑连连点头。
“大姑娘说的是,说的是。”
张嬷嬷却比陈姨娘更加错愕,姑娘不是害怕陛下么,如今怎么看着像是倾慕陛下的样子。
阿桑同样诧异不解,她看了眼青梧平静的面色,随后便压下心中的疑惑,姑娘这些日子亲近青梧姐姐,大楷就是喜欢青梧姐姐这种处变不惊的模样,她也得学着点。
“陈姨娘可还有别的事?”
顾长乐温声道。
陈姨娘看了眼五姑娘顾长绵,迟疑了一下起身拉着顾长绵跪在顾长乐的面前。
“大姑娘,妾身确是有一事相求。”
顾长乐眨着一双眸子清澈无比的眸子看着陈姨娘,陈姨娘拉着五姑娘给她行此大礼,也不见她面色有何异常,只温声道。
“陈姨娘所求何事。”
她是顾府嫡女,陈姨娘跪她她受得起,她是顾长绵的嫡姐,庶妹跪她她也受得起,而她们所求之事,她也更能受的理所应当。
陈姨娘见顾长乐并未吩咐人阻止,也未说免了她们的礼,国公府嫡长女的贵气似乎将她碾到了尘埃,此时,她更加确定心中所求。
“大姑娘,老夫人与家主怜惜妾身只有一女,便让妾身将绵儿养在身侧,妾身很是感激,可妾身说到底也只是个妾,绵儿却是国公府的五姑娘。”
“如今五姑娘也长大了,妾身自觉不能教养好绵儿,是以便来求五姑娘。”
顾长乐心中一动,陈姨娘向来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倒真是难得,也是真的疼五妹妹。
顾长乐心下清明,面上却带着疑惑。
“陈姨娘是想将五妹妹养在我的院子里?”
“可是,我虽为长姐,但祖母姨娘健在,这是否有些不合礼制?”
阿桑闻言泯起嘴,肩膀轻轻耸动,就算她脑瓜子不聪明,也知道陈姨娘不是这个意思,姑娘才十三岁,虽为长姐,可养个七岁的妹妹在院子里算怎么回事。
陈姨娘果然面色一怔,连忙道。
“大姑娘,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顾长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又皱起眉头。
“陈姨娘莫不是想要将五妹妹养在祖母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