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让姑娘随着自己的心意而为,不过是送个披风罢了,无伤大雅,反而能让宁府的人看到姑娘心地善良。
宁颉看着迎风而来的少女,心里头只觉得一团火热,顾长绵一言不发的将披风给他穿上,系带子时,手指不小心碰到少年冰冷的下颚,她手微微一颤,他果然很冷。
鼻尖处传来少女的馨香,她的手指又香又软,和昨晚的感觉差不多,宁颉强忍住想要伸出去的爪子,直愣愣的看着顾长绵。
她会心疼自己,是不是不生气了。
顾长绵被他看的俏脸一红,急匆匆的站起转身离去,宁颉还来不及说什么,少女的身影便消失在视线里,那扇大门又缓缓关上。
宁颉摸着身上软软的料子,鼻尖动了动,嗯,是她身上那股馨香,宁颉左右看了看,见空无一人,抬手将毛茸茸的领子拿起捂住脸蹭了蹭,那模样像极了偷腥的猫儿。
“真香,真软,真暖和。”
暗处隐藏的宁府下人看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身体一抖,公子这是着魔了!
不过,公子这待遇还真是好,不像他,只能暗戳戳的在这里偷偷监视,冻得浑身都僵硬了,下人一边搓手一边回了宁府禀报情况。
宁老夫人得知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这姑娘,她没有瞧错。
宁夫人却一脸错愕。
“你说大公子拿脸蹭顾五姑娘的披风。”
那下人回想起来,还觉得津津有味。
“是呀,顾五姑娘一出来,大公子欢喜极了,眼睛都发亮了。”
“四下瞧着没人,抱着顾五姑娘的披风不肯松手,笑的开心得很。”
“还说,真香,真软,真暖和。”
宁家主转过眼,这儿子没法要了,丢人丢到顾府去了!
宁老夫人笑的一脸慈祥,希望同颉哥儿说过不少姑娘,可没有一个能入他的眼,和他同龄的公子哥儿,娃娃都有了,他还是孑然一身。
这下好了,总算有个能制住他的了。
“既然那姑娘开了门,便着手准备聘礼吧,明儿个一早送过去。”
“聘礼得大大方方的,分量得给足了,万万不能让人小瞧了。”
宁大夫人恭敬应下。
“是。”
顾府
“你说棉丫头给宁大公子送了披风?”
“是啊,还是亲自给宁大公子穿上的呐。”
顾老夫人有些讶异,但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这丫头性子温软恬静,能冒着这么大压力出府送披风,想来,心里也并不是全然无他。
“去通知国公爷,差不多便将人唤进来吧。”
“是。”
半个时辰后,顾原不情不愿的将人唤了进来,瞧见宁颉身上那件姑娘的披风和他一脸的春风得意,顾原眉毛一挑,他又想把他踹出去!
瞧这精神都收的样,再跪上几个时辰,也不成问题。
“小侄拜见伯父。”
顾原撇开眼,并不想看他,要不是棉儿送了披风出去,他真的不想见他。
宁颉得了个冷眼,也不恼,“砰”一声直直跪了下去,顾原眼皮子抬了抬。
“伯父,小侄自知犯了大错,请伯父处置,绝无二话。”
“伯父放心,小侄一定会对棉……顾五姑娘负责任。”
顾原瞧他态度还算诚恳,脸色总算是稍微缓和了些。
他明白母亲的意思,人已经在外面跪到天黑,也算是给足了顾府和棉儿的的体面,到底是勋贵人家的嫡长子,不能太过,既然棉儿给了台阶,他们便就此揭过,棉儿将来嫁过去,也不至于因为此事被宁府排斥。
宁颉偷偷瞧了眼,见顾原脸色微微缓和了些,心里一喜。
嘿嘿,有戏。
“伯父,小侄虽是醉酒,但其实早就心仪顾五姑娘,还请伯父成全。”
“小侄保证,定不会委屈棉……顾五姑娘,且终身不纳妾。”
跋扈惯了的人,正经起来确实要格外的让人动容,顾原对宁颉有些了解,虽然是与梁三齐名的纨绔,但这人却从不沾花惹草,一直洁身自好,如果他对棉儿真情实意,倒也算是一桩良缘。
“你还冷吗?”
宁颉错愕。
“啊?”
伯父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转变的太快,他好像有些不适应,有几根绒毛随着他抬头的动作在下颚处扫过,宁颉下意识伸手一抓,却突然明白了过来。
伯父这是嫌他还穿着绵绵的披风。
赶紧手忙脚乱的脱下披风,小心翼翼的折好抱在怀里,漾开一抹无比真诚的笑。
“小侄不冷。”
顾原朝边上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会意,上前结接过宁颉手里的披风,宁颉皱皱眉,下意识的抱的更紧了。
抱着好软,好香,他不想给。
下人使劲儿拽了拽,拽不动,转眼看向顾原,顾原一个眼神扫过来,宁颉委屈的瘪了嘴,这才松了手。
眼神却跟着那披风转动,看得那下人都觉得自己犯了大错,抢了人家心爱的物件儿一般。
顾原气笑了,这小子果然与寻常公子哥儿不同,敢在他面前抢他家姑娘的衣裳,倒还是头一个。
不过,好在性子直率明朗,没有那许多的心机,阿棉嫁过去,应该也不会委屈。
“起来吧。”
宁颉得了赦令,乐呵呵的起了身,站得笔直,朗声道。
“谢伯父!”
顾原被他洪亮的声音一震,挑眉斜了他一眼,宁府的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就这样把他们府上的嫡长公子扔到他府外,是想入赘还是不想要了?
若不是知道宁府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他还真以为,宁府不在意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