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言失踪之后,秦长泽为了方便寻找柳轻言,不再担任小队的领队,所以他们这个小队成员便被打散编入其他小队了,此时有些人正外出作战,留在驻地的只有张东、马原两人。
因为柳轻言此时灵力全无,秦长泽不放心他外出,便让那两人过来与柳轻言叙话,他们见到柳轻言平安,也十分高兴,几人分别讲述了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柳轻言也捡着无关大局的讲了一些,至于那些干系重大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口无遮拦地往外说。
近一个月后,柳轻言的修为恢复得差不多了,听秦师叔说经过高层会谈,一致决定结束本次兽潮,各门派弟子此时也正陆续往宗门撤离呢。
这日,秦长泽奉师命去了景澜真君的居所,临行前,嘱咐柳轻言不要轻易外出。
景澜真君宽敞的大殿内,只有他们师徒两人。
“弟子见过师父,不知师父此时寻弟子过来,有何要事?”
景澜真君的语调中听不出情绪:“没有要事,就不能寻你过来了?咱们师徒可许久没有好生谈过心了。”
秦长泽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师父,您这是……”
“是不是整日陪着你那小心肝儿,连师父都请不动你了?”
这话就说得有点重了,可是令秦长泽在意的不是这话的语气,而是话中的内容:“师父您何出此言?”
景澜真君肃了一张脸道:“不用再狡辩了,你当师父我看不出来么?那小弟子长了那样一张脸,虽然带着面具,想必你早就见过他的真容了吧!师父告诫过你,金丹之前不准沾染情爱,你如今又是怎么做的?”
秦长泽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了,可事关轻言,他是不会让步的:“师父,修真界并非没有男子之间结为道侣的先例,如今玄羽门的紫霄圣君与灵药谷的未夏圣君不就是个例子么?这些前辈们可以,弟子为何不可以!”
景澜真君一张面孔已经十分难看了:“他们是化神圣君,站在修真界顶端的人物,你呢,如今只有筑基修为,你想和他们比?再说了,两位圣君相伴多年,自然情深意重,可你是这样的么?若非那小弟子长了张艳丽妖媚的面孔,你会看上他?你想要道侣,师父不会阻止你,等你结丹之后,师父亲自为你求取明熙峰景毓师妹的关门弟子,那可是个纯阴体质的丫头,现在就多少人盯着呢,你断断吃不了亏的!”
自己的心意被师父曲解成为美色所惑,秦长泽怎能甘愿,他把心一横,梗着脖子道:“师父您认为弟子是看中了轻言的容貌?您错了,事实上我已经数年没有见过他的真容了。您说紫霄与未夏两位圣君相伴多年,情深意重,又怎知我与轻言之间不是如此呢?”
“当年,我身受重伤,灵根受损,筋脉寸裂,沦为废人,连本宗化神圣君都无法救治,所有人都放弃了我,只有叔父为我提供了一个容身之所。那些年,我意志消沉,几乎已经是混日子等死的状态了。”
“就是您口中以貌事人的小弟子,是他不嫌弃我是个废人,在我最消沉的时候陪着我,这么多个寒暑,我一点一点看着他长大,从练气一层修炼到如今的练气八层,我知道他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
“若非有他,我也不可能治愈伤势,恢复修为!师父,听了这些,您还是要反对吗?”
闻言,景澜真君脸色骤变,问道:“所以,你如今还在为当年之事而埋怨宗门,埋怨为师么?”
秦长泽抱拳道:“弟子不敢,弟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宗门给的,所以我不会埋怨宗门,但是,柳轻言弟子也不会放弃!”
“你真是鬼迷心窍!”景澜真君怒喝道,“既然如此,就别怪为师了!”
秦长泽有些心慌,急道:“师父,您要干什么?”
只见景澜真君手指一点,便将秦长泽定住,封印记忆的法诀旋即使出,将秦长泽这些年来的记忆全部封印,再次醒来之时,他的记忆便会停留在进入秘境之前,至于这些年来的空白,景澜真君自有说法。
长泽吾徒,别怪师父,即便那小弟子于你有相伴之情、疗伤之恩,为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陷在他那里,深陷情爱之事,定然会荒废修为!
你是这一代最有天赋的弟子,未来定是宗门栋梁,为师决不能任由你对宗门心怀嫌隙,所以,好好睡一觉吧,醒来后,你依旧是为师的骄傲,宗门最闪耀的新星!
景澜真君派人来传唤时,柳轻言正在秦长泽帐中打坐。
秦师叔已经过去了,真君又找他过去干什么?
虽然心中十分不解,柳轻言还是跟着来人去了,毕竟是元婴真君传唤,他一个练气弟子哪里有反抗的道理。
一踏进大殿,柳轻言立刻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殿中只有景澜真君一人,而且脸色并不好看。
柳轻言按照礼数行了礼,便听景澜真君威严的声音道:“明玉峰杂役弟子柳轻言,你可知罪?”
柳轻言行完礼尚未起身,双膝还跪在地上,闻言,十分不解地抬头道:“请真君明言,弟子到底所犯何罪!”
景澜真君冷笑一声:“你诱惑精英弟子,祸乱宗门,此罪一;冒犯本座,无礼犯上,此罪二。光是这两条,便足够将你逐出宗门!”
听着这些罪状,柳轻言终于明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是何意,景澜真君这是铁了心要将他逐出宗门:“弟子这些年一直安安分分修行,真君为何要将弟子逐出宗门,难道是因为……秦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