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拉建城41年4月10日,利斯卡姆城。
利斯卡姆城昔日的联邦议院大厦此时已然被安提柯下令推倒,在废墟上建造了一座小型王宫,那些供奉吉利斯神灵的神殿虽然没有遭到毒手,但在神殿的不远处被安提柯充满恶意的搞了几座供奉奥林匹克神灵的神殿,像是什么宙斯神殿、赫拉神殿、阿波罗神殿之类的。对于这些外来神灵,吉利斯人因为他们信仰的吉利斯神灵包容开放的态度所以没有太大的抵触,却没想到奥林匹克众神在马其顿当局的大规模推广之下很快就改变了一些吉利斯人的信仰。
保守的吉利斯人祭司们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人投身于奥林匹克信仰,虽然心里气急想要改变这一切,但碍于马其顿人在这里的势力滔天,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一现实。安提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让越来越多的吉利斯人接受奥林匹克信仰,从而认同希腊文化和他的统治,而且正如前面所说的,在他们信仰奥林匹克众神以后就会收到系统的限制,提高对安提柯的忠诚度。
忘了说,安提柯在吉利斯联邦昔日的国土上一共占领了三个郡,一个就是里斯半岛为范围的里斯郡,一个是包括首都利斯卡姆在内的利斯卡姆郡,还有一个是夹在前两个郡之间的米尼提郡——该郡拥有大部分东部富庶地区,居民大多以经商为生,抵抗意志也是最为薄弱的,因此在马其顿军队高歌凯旋一路北伐之际,米尼提郡的防卫意志十分薄弱,轻而易举的就向马其顿人投降了,只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在这三个郡内,安提柯下令在每个城市乃至每个城镇都建立信仰奥林匹克众神的神殿,并从奥格雷尔本土调拨大量的祭司和学者到这个“荒芜野蛮”之地传播希腊文化,此外安提柯还很清楚当地贵族的作用,别看他们看起来能够轻易地被击垮,可他们在当地的影响力是根深蒂固的,只要他们存心想要反抗政府,那么除非是使用武力,安提柯的政策都无法在这里得到施行。
于是,安提柯从各个地方的当地贵族内选出合适的代言人,任命他为当地的执政官或市政官,协助马其顿巩固对当地的统治,而为了让贵族们更加的忠诚,安提柯以半强制手段将那些贵族的长子都送到了佩拉城,以外籍学生的身份在佩拉大学进行学习——可不要小看教育的力量,教育能够轻而易举的对一个人进行洗脑,让这些未来的贵族对马其顿产生认同,等他们学成归来后,就会坚定不移地为马其顿工作。
历史上,罗马人就是这样对付高卢、日耳曼、不列颠等被征服蛮族的,他们将酋长们的儿子送到罗马去接收教育,将那些人质改造为一个个“小罗马人”,等这些“小罗马人”回到自己的部落时,心中对罗马的认同感会让他们忠诚于罗马帝国。
领导条顿堡森林伏击战的日耳曼人阿米尼乌斯便是这样一个人质,他在罗马长大,成年后进入军团的辅助军内担任军官,却为了自己部落的利益选择“背叛”从小长大的罗马,最终将瓦伦斯率领的三个军团葬身无尽黑森林内,以一己之力让罗马再也无力对日耳曼尼亚地区进行扩张侵略。
咳咳,扯远了。
安提柯不知道那些吉利斯贵族的质子中会不会出现像阿米尼乌斯这样的一个二五仔,不过他唯一能够保证的是,在他统治的这段时间里,借助系统的辅助是没有人能够背叛他的。
……
在马其顿占领区以外的吉利斯联邦领土里,马泰乌斯王国与其他三个自称联邦议会继承人的吉利斯势力仍然处于频繁的战争之中,得利于安提柯派出的马其顿教官的指导,马泰乌斯军队受到了系统的训练,他们抛弃了一直以来的轻步兵人海战术,也换装了五六米长的萨里沙超长枪(虽然他们装备的超长枪质量并不高),在马其顿教官的指导下也勉强能够排列出一个个整齐的方阵,当然这个方阵并不牢固,他们原地固守还好,一旦开始移动就必然会出现阵型撕裂的情况。
也正因为如此,大规模换装超长枪的马泰乌斯军队一改以往依靠人数优势主动进攻的战术,成为了稳如泰山固守阵地的一方,他们只需要拿着超长枪往那里一站,就等着吉利斯军队前仆后继地往枪头上撞了。
当然,在换装超长枪的同时,他们也注重对超长枪方阵两翼的守卫,在马其顿教官们的提议下,伊利特克拉从全军挑选身材高大壮硕的士兵,给他们换装能够找到的所有重甲,作为护卫左右翼的精锐重步兵——这些让伊利特克拉花费颇丰的重步兵没有让他失望,成功地在后续的一连串战争中坚守阵线,换来了对吉利斯军队的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马其顿教官带给马泰乌斯军队的改变也仅此而已了,作为马其顿方阵至关重要一环的冲击骑兵,教官们只字未提,这也是安提柯在他们出发之前特地交代过的,安提柯并不相信与马泰乌斯王国的关系,他坚信两国之间在未来必定会有一场战争,又怎么可能将决胜的冲击骑兵战术交给对方?
马泰乌斯王国并不知道安提柯存的这点小心思,他们只知道自己的马其顿盟友非常慷慨,无条件派人来帮助他们训练军队,还教授他们从未听过的战术,并由此获得了许多胜利,在伊利特克拉的眼中,马其顿王国简直就是一个一等一的大好人——然而安提柯并不是毫无理由的,他主要是不想让马泰乌斯王国在三个吉利斯势力的共同进攻下那么早就消亡,等马泰乌斯王国倒下以后,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了。
……
利斯卡姆的王宫内,安提柯刚刚处理完一天的政务,他只觉得腰酸背痛,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放松放松,就见他的近卫长安格尼斯拿着一份信封走了进来。
“安格尼斯,你有什么事?”安提柯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陛下,来自佩拉的信件。”安格尼斯如实回答道,他看了看安提柯不是很好的状态,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哲学家尼科克利德斯生了场重病,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似乎快不行了……”
“什么?”安提柯一惊,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急忙夺过安格尼斯手中的信件,抽出装在里面的书信,一目十行地查阅起来。
信是塞诺尼德斯写的,尼科克利德斯在冬天的时候得了一场很严重的疾病,一直躺到现在都还没好转,听前去为他治疗的宫廷御医所说,尼科克利德斯恐怕是撑不过这一场了……
安提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尼科克利德斯已是高龄之身,在这个落后的时代能活过五十岁就已经是高寿了,而尼科克利德斯今年六十多岁,在他这个年纪如果突然得了一场重病是非常容易去世的,如果是在医疗条件先进的现代倒还好说,可这是落后愚昧的青铜时代晚期。
深吸一口气,安提柯将书信折了几下,又塞回信封内,扔在桌面上,看着安格尼斯,道:“让人准备准备,我需要回佩拉城一趟。”
“是,陛下。”安格尼斯沉默了一会,应道。
安格尼斯转身走出房门后,安提柯让德米特里叫来了他的父亲,在安提柯返回佩拉城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准备将这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独眼”安提柯来处理,这位与他同名的老将不仅是一名出色的将领,还是合适的管理者,这一点从他一手创建了安提柯王朝就能够看出。
“独眼”安提柯在知道安提柯准备离开后很快就赶来了,他隐约猜到了自己接下来会被寄托什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