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反常的谢映,容霆即知对方是难得对女人起了意,果然,谢映接着对容霆直言:“朕想带她入宫。”
谢映是何类人,容霆自然清楚,对方若真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而谢映会提出要一个女子,是破天荒头一遭不说,且定是已经过思忖斟酌,绝不会是头脑突然发热提出。
而朱伊的表现也让容霆很奇怪。尽管朱伊对着他与朱凝时常会露出笑容,但他总觉得对方并不开心。或者说,朱伊似乎将自己关闭在她一个人的小世界里,外面的花花美景,时事更迭,都引不起她半丝兴趣。容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情绪如此外露。
容霆爱屋及乌,自然不希望朱伊再过身不由己的生活,便称还得看她自己的意见。
待朱伊第二天酒醒,容霆询问了她,对方的答复是:“不愿进宫。”
容霆也明白,皇宫对朱伊来说,虽是长大的地方,或许更留下了许多不美好的回忆。
朱伊不愿进宫,谢映倒也没有强迫,只是微服至国公府的时间变多。
宫中隐隐有风声,称以往大部分时间都在宫中召见官员、处理政务,甚至除了初一十五皆宿在养和殿的君王,如今常常下午就从宫中不见了踪影。
参与传风声的宫人,很快都被处置。鉴于谢映作风强势,出宫又是私下的举动,前朝也暂时没有言官敢明着提出,怕落个“窥探圣躬”的罪名。
谢映到了国公府,总是毫不避讳地接近朱伊。有时是召她来外院,陪他说说话,玩玩双陆。有时鸠占鹊巢,占用了容霆的书房处理事务,便召朱伊过来研墨。
渐渐地,谢映将朱伊单独带出了国公府,去乘坐画舫游水,或是到马场骑马,最远的一次,是带朱伊与容霆夫妇一道去了趟京郊天明山,向来勤政的君王居然辍朝三日,引起了私底下的议论纷纷。
就连接着到来的除夕夜,谢映在宫中守岁过子时后,也到了国公府,非将已睡下的朱伊召到前院,令她陪他守岁。
朱伊今日也是守过子夜才去歇下,还没睡暖和,就被男人以权压人,从被窝里又爬起来当陪客。她向来贪眠,守着守着,那脑袋便跟小鸡啄米似的,朝下一点一点,谢映看着朱伊毫不设防的憨态,也没有再叫她。
他扶着软软倒向另一边的朱伊靠向自己。朱伊闭着双眸,任谢映的手指在她脸庞流连也不知,甚至男人的双唇含住了她的唇瓣,不轻不重蹂.躏一番,朱伊也只发出了细细的闷哼声。
又乘着上元节有戴面具的习俗,谢映将朱伊带到了灯会游玩,两个人都戴着个面具,也不怕被朝臣或者别的人认出这是当今天子。朱伊显然是高兴的,不再是往常对什么也无动于衷的样子,而是随着人流,到各个杂技演处去看热闹。
谢映在朱伊身上花了对女人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时间,但却并不急于彻底占有她。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朱伊与容萧两人单独在花园里。
虽距离得远,以谢映的耳力,仍是听清了两人的话,容萧正对着朱伊表达思慕之情,声称希望求娶她为妻,此生只会对她一个人好。而朱伊沉默好一会儿,才委婉拒绝了对方。
她的表现,似乎是想嫁给默默爱她多年,痴心不改的容萧,但又想到自己如今被皇帝瞧上,担心惹来谢映嫉恨容萧,不得不拒绝。
谢映站在树影下,眼底阴晴不定。
顾南瓷的梦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大师姐的脸好红,额头也很烫,怎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