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王与谢邵又说了阵话,一人用了一盏茶,屋外便传来守卫恭敬的声音:“世子!”
魏宁王看向门口,便见他那嫡子信步而来,走得颇为从容。这是见父亲的态度吗?不知道的以为是见下属。魏宁王冷笑两声。
谢映走到魏宁王面前行礼:“父王。”
魏宁王看到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就憋了一肚子火,加之有谢邵的对比,就更是眉头紧皱,谢映怕是根本就不想看到他上京。他嗯了一声,压着声音道:“坐。”
谢映果真转身坐到谢邵对面,一句寒暄关切的话也没有。
魏宁王和谢邵都看向谢映,魏宁王沉声问:“你见到顾太炎,也是这样?”
谢映无甚表情,道:“父王说什么,我听不懂。”
自从谢映到来后,魏宁王和谢邵原本父子天伦的温情氛围瞬间消散,场面冷得跟似冰窟。
魏宁王见状不再单独与谢映说话,只道:“枉你们两个都在京中,还让皇后中了他人暗算。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见无人答话,魏宁王含着深意的目光分别在两个儿子身上打转:“还是说,是你们中的一个?”
屋内安静片刻,谢邵道:“父王,我和阿映怎会谋害姑母,但的确还不知主谋是谁。”
魏宁王明白,他这两个儿子未必真的没有查出谁是凶手,只不过他也知道,若他兄弟二人不打算说,他是撬不动两人的嘴的。
他就只道:“你们也知道,你们的祖母最是疼爱皇后这个女儿,知道这个消息,祖母也病倒了。要我至少将华宪公主给她带回去。”这个所谓的带回去,自然是指朱氏皇权破灭时,将朱黛捎带回魏州去,以免沦为新政当权者的玩物。
魏宁王又道:“阮谕跟你们两人都私下接触过,他的野心和手段你们都清楚,又是他唆使和帮助太子起事,看来阮谕在大典后就会抢占京师。”
论耗得久,雍州和靖州必定耗不过魏州。那势必就想抢占先机,趁乱尽量扩张。
谢邵道:“颜家应该也会在靖州称帝,颜凤钦出海时发现了宝藏,皇帝一死,靖州势必会传颜凤钦是真龙之子,天命所归。”
魏宁王听到这里时看向谢映:“颜凤钦跟你反目了?听说是为了争女人?”
谢映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圈椅的麒麟头扶手,没有答话。
魏宁王朝着跟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的小儿子讥笑两声,道:“真是出息。我早就告诉过你,女人可以宠,但是绝不能成为负赘,你倒好,为了女人连谋大业都搁一边了。我这次进宫倒要看看,那个禧贞公主是怎么个天仙下凡,能把你迷成这样。说起来,你大哥不是也当过她的侍卫官?怎么就不见他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可见还是你定力不佳之故。”
渐渐又变成魏宁王对谢映一个人的数落。
谢映早就习惯,眼睫低垂,目光落在地上,一句不驳地听着。
谢邵看看谢映,随后也瞧着地面,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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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里,在朱伊打了两个喷嚏后,朱凝赶紧唤绵风伺候朱伊穿好衣裳。绵风又从寝间退了出去,她知道两位公主有悄悄话要说。
“那你都由着他胡来?”朱凝的声音细得跟蚊子叫没两样。
两姐妹虽然在说话,但都没好意思看对方,一个看着自己的手,一个看自己的裙摆。
朱伊想了想,这种事本身就叫胡来,难道还有别的胡来?其实她真觉得脸快要着火了,奈何大姐要揪着她问。
她总不能说,谢映一欺负她,她就没了力气,只能任他胡来。朱伊启唇,只含糊唔两声。
朱凝秀气的眉紧拧,困惑地又问:“那你不会觉得他……不尊重你?”
不尊重?朱伊总算听出一点门道了,她偷看一眼紧紧绞着手指的朱凝,也许大姐根本就不是要问她与谢映如何,而是纯粹希望得到她的开解。难不成是姐夫对大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就像谢映上次在汤泉里对待她那样?
没想到姐夫对大姐这般爱护的,居然也会强迫她。这样一想通,朱伊心一横,道:“不觉得。我觉得……只要对方是谢映,怎样都挺好……那种时候,虽,虽然我嘴上抗拒,但心里其实是喜欢的。”
……嘴上?朱凝缓缓转过头,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妹妹。
朱伊鼓起勇气与姐姐对视,发现对方含义丰富的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嘴唇。朱伊摸了摸自己的嘴,问:“怎么了?大姐是不是觉得我的唇有些干?”
朱凝摇摇头,朱伊的唇瓣润泽饱满,一点也不干,衬着那白嫩的手指,更是显得不点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