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小九子,又来带人啊?”一个秃头的黑绸短褂,戏谑地笑道:“这会儿,狗爷正发着脾气呢!你小子赶快麻利点,将‘牲口’们赶过去!”
“秃头阿三,几时不见,又长行市啊!”九子呵呵一笑:“现在不用蹲坑了啊?到上面来,快活多了吧?”
“下面,下面真的不能呆!”秃头阿三脸色一变,声音转了低沉:“再待下去,小命都要交给阎王了!”
“那……那怪物又shā • rén了啊?”九子大失惊色,刚要继续说着什么,被秃头阿三硬生生地打断:“嘘!不要命了啊,给狗爷听见,治你一个扰乱军心,把你小子阵前就地正法!”
怪物shā • rén?沐梓风在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一紧,他敏锐地察觉了其中必有蹊跷,这些人如此忌讳莫深,必然是发生了不可言状的怪事。
“呃……”走了一番路,加上几次惊吓,赵紫川直接晕倒在地上。
“起来,起来……”一个黑绸短褂用脚无情地踹着赵紫川,赵紫川却像死了一样,丝毫不动。
“这小子死了?好像都要臭了,死了就扔到活葬坑了去!”九子探出脑袋看了看赵紫川,捂着鼻子怪声怪气地骂道。
“哎……几位大爷,他还能走,他还能走。”贾胖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冒着被枪击的危险,冲到了赵紫川身边,硬是把他扶了起来,用手指使劲地掐着他的人中,赵紫川方才苏醒。
“各位爷,我扶着他,我扶着他。”贾胖子不顾手中的沉重的铁链,将赵紫川揽在怀里,扶着他慢慢朝前走。
“哼。”九子白了一眼贾胖子,也没说话,他心想狗爷这会儿缺少“牲口”,就是再不济,也能当半个“牲口”用。
小九子将沐梓风等四人押到狗爷面前的时候,狗爷正在大发雷霆,指着手下的鼻子,唾液星子乱飞。
狗爷身后的躺椅,兀自在来回摇摆。
“你们干什么吃的?你们干什么吃的?老子让你们一刻不停地瞪大了眼睛,怎么还出了事情?”狗爷暴躁地来回奔走着,对着一个戴着黑沿帽的人劈头盖脸地训斥道。
“我们实在没有看清楚,”“黑沿帽”颇为委屈地说道:“我们已经上上下下安排了人,可是人还是说死就死!会不会真的是报应?”
“报应?要是报应?我狗爷早就该千刀万剐了!”狗爷不屑一顾地道:“你们一个个也是,跟着爷这些年打家劫舍,坏事做尽,我倒要看看你们啥时候去阎王爷那报道!”
狗爷正骂得欢,九子已经将沐梓风等人押解到狗爷面前。
“狗爷,小九子给您请安喽!”九子谄媚地叫唤了一声。
“我看你,就是不上心!还这么多废话,好好好!”狗爷就像没听见一样,转身将烟袋锅子扔在了躺椅上,仿佛扔掉一个垃圾。
“狗爷,东瀛人和二当家那天请来的大仙看了,说坑里的主,生前好色,需要活祭一个鼠年鼠月鼠日鼠时出生的女子,就能消除灾妄……”
“黑沿帽”话没说完,就被狗爷打断:“别给我提什么二当家,这里只有我狗爷,呵呵,你那么爱说话,从今天开始,你就去坑里蹲着说吧!”
九子见狗爷尚在气头上,便想待会再来报告,刚刚侧身要走,一阵威严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小九子,干嘛来啦?”
是狗爷在叫他,九子不敢怠慢,推上满脸笑容,朗声道:“狗爷,小的来送‘牲口’了!”
“好好好,疤子做得不错,你小九子也是雪中送炭!”狗爷听到送来了新“牲口”,顿时来了兴趣,又走了上前。
四个壮汉手持盒子炮紧紧地跟着狗爷。
“唔,这是昨个新到的牲口吧?”狗爷打量着沐梓风等人,他又皱皱眉头,疑惑地问道:“这个像公子哥般的‘牲口’,还需要人扶着?那个睡不醒的牲口,歪瓜裂枣的能干活吗?”
沐梓风这下子明白了,他们被视作牲口一样,要下到墓葬坑里去做清理工作。狗爷口中的公子哥和睡不醒,正是赵紫川与“一点白”。
“狗爷,您老把心放在肚子里!”九子一边给狗爷捶着背,一边谄笑道:“我们疤爷说了,这些人贼听话,比牲口还听话!”
“哈哈……”狗爷听到九子的话,心中思忖着,墓葬坑里人手不够,只能安排下去,于是无奈地摆摆手:“大山?带他们去坑里工作!”
“是的,狗爷!”一阵深沉的应答回荡着空气里,一个身高八尺,肩宽体胖的大汉,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