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摇了摇,似乎只有半瓶药片,江月云把药瓶放回桌上,掏出手机,搜了一下药名。
网上的信息很简单:苯甲二氮草(亦名valium;安定),用于治疗抑郁状焦虑的安定药物。
安定。
江月云开始回想前段时间与陆乘风的视频电话,再仔细去看小药瓶,发现标签的下方,有医师的签名——M市医大附一张谨言。
难道是工作太紧张导致的失眠?
江月云努力回想在维罗纳与陆乘风相处的夜晚,睡眠好像还好,昨晚……应该睡得也不错吧……
放下药瓶,江月云拿着蓝光碟下楼去了客厅,电影精彩紧张,他很快沉浸入戏,把刚才的发现抛在了脑后。
江月云在陆乘风的别墅里住了9天,这是不论现实还是书中,他过得最惬意、最轻松、最……没羞没臊的9天。
两人没有出门,只让平时来打扫的阿姨买来了丰富的食材,江月云做饭,如同千万普通的小两口一般,吃饭、阅读、看电视、做·爱……
除夕那天的中午,陆乘风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那只兔耳朵发卡,顿时大感兴趣,一定要江月云戴上,结果因为戴上后“看起来太乖”,江月云被迫做了一下午的小白兔……
到最后,他已经意识尽失,只能感觉到自己被男人狠狠地抱在怀里,像是要将他揉入那具火热的身体之中。
结果,商量好的除夕大餐没有吃成,因为厨师的腰实在直不起来,两人晚上吃了一顿速冻饺子,春节晚会还没看完就睡得不省人事。
转眼到了大年初三,陆乘风要回威尼斯继续拍摄,而江月云也要前往W市的特殊儿童学校体验生活。
头天晚上从傍晚开始,两人就黏黏糊糊地不肯分开,酣畅淋漓的几场下来,江月云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陆乘风却还在他身上磨磨蹭蹭,嘴唇一刻不停,颇有些焦躁。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搁着事,虽然累极,但江月云却睡得不沉。
小睡了一觉醒来,天还是黑的,江月云摸摸身旁,是空的。
脑中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白色的小药瓶一闪而过。
江月云安静地爬起身,捞过珊瑚绒的睡衣睡裤穿好,悄无声息地打开卧室门,从楼梯口朝下望。
客厅里传来细微的走动声,还有一小点红光若隐若现。
轻轻下了几节台阶,江月云看清了楼下的光景。
陆乘风穿着单薄的睡意,嘴里叼着一根烟,烟头的火光闪动,随着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客厅的窗只开了一条缝,浓郁的烟味直扑过来,把江月云呛得咳嗽起来。
陆乘风陡然抬头,看到坐在台阶上咳嗽的人,赶紧掐灭了烟头,把厨房的换气打开。等他转过身来,江月云已经到了厨房门口。
“你怎么起来了?”上前抱住那单薄的身影,“还早呢,再去睡会儿?”
“你不在,睡不着。”眼前的人睁着亮闪闪的眼睛,情话直接又让人心动。
陆乘风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等我去漱个口。”
江月云的唇却不讲道理地压了上来,舌尖吐出,把那一口地苦涩全都含下。
“心情不好吗?大晚上的跑出来抽烟,是遇到什么事了?”
陆乘风沉默半晌,揽着江月云坐到沙发上:“没什么,就是觉得明天要离开了,心里有点烦。”
江月云安静地看着他,心中踟蹰,要不要问问那药瓶的事。
“月云,你……”话说到一半又停下,陆乘风咬了咬牙。
“你不去W市好不好?跟我去威尼斯吧!”
江月云有些吃惊:“为什么?”
陆乘风僵了一僵,“唉,算了,我只是说说而已。”
江月云仔细看着陆乘风的脸,那张脸英俊一如平常,眼下却出现了隐约的黑影,浓眉微微拧着,眼中却透着担忧。
上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是在维罗纳的医院。
“你是在……担心我吗?”心疼地用手轻抚他的眼底,江月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