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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绝壁是吃错药了。”
“会不会是新型策略。毕竟,咱们高考完谁还见谁呀?”
“但我是要复读的啊。”
“……差点忘了。”
“太不正常了。”
有个女生插嘴,“好像是见了颜苏的表哥后,老张突然就变得温柔起来了。”
“颜苏的表哥?谁啊?”
颜值至上的女生们,对大帅哥的精准搜索永远是第一敏锐,“在老张办公室到底那个呗。刚我路过办公室悄悄看了眼,卧草,太特么绝了,超级大帅比一个。”
“也正常吧。颜苏长得就很漂亮,人家表哥自然不差。”
“老张这该不会是老树开花了吧?”
“……虽然但是,班主任也才二十多岁吧,动心很正常,你这话过分了啊。”
……
张念并不知道班里人对自个儿议论纷纷,处理完事情,打算折回办公室,跟裴时瑾继续讨论颜苏的未来计划。
以那个小姑娘的成绩,考清大美院其实并不把握,她刚才也委婉地提了一嘴,建议小姑娘复读一年。
没想到才提了一句,对面的男人冷淡地看过来。
张念呼吸瞬间停摆,她觉得奇怪,明明这人周身弥漫着优雅斯文,怎么看都是一教养极佳的矜贵公子哥儿。
然则就那么一个短暂的对视,她竟然生出一种这个男人极端危险的念头来。
很快,男人斯文开口,“我家的小朋友,就不劳张老师费心了。”
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
但她对这人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跟他聊了许久,其实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倾听。
偶尔开口,字字诛心,却又并不会令人反感,反而不知不觉就完全跟着他的节奏进入到下一个话题。
并且,心甘情愿。
到了最后,张念开始对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反思起来。
是她太严厉了吧。
是她太过不近人情。
是她有些大题小做。
零零总总的,竟然挖掘出自己一堆的问题。
末了,她万分歉疚地跟那个男人道歉,“是我考虑不周,没能考虑到孩子们的心情。”
优雅到骨子里的男人只是微笑,云淡风轻道:“倒也没有怪您的意思。”
她愣了愣,这句话怎么听都无比耳熟,这不就是刚才她阴阳怪气对他讲的那些吗?
同样的话,从这人口中说出,并不刺耳,反而有种聆听教诲的大彻大悟。
张念心不在焉,隔壁班的刘老师叫住她,“念念。”
她们俩大学一个宿舍,毕业后又进了同一所高中任教,关系一直不错。
张念驻足,刘琳打量她一阵,“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我在反思。”
“啊?”刘琳没明白,见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刘琳扯着她手臂拉到一边,她往办公室瞄了一眼,悄声道:“你认识裴时瑾啊?”
刚刚路过办公室,无意识地瞥了眼,瞧见熟悉的面孔,刘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退回来一瞧,确认无误。
张念:“裴时瑾?”
刘琳冲办公室努努嘴,“你办公室那位。”
张念这才想起,刚刚人家只是说姓裴,名字都没告诉她。
刘琳显然比较兴奋,喋喋不休,“你竟然还认识裴时瑾?”
“学生家长。”张念疑惑地看向她,“你认识他?”
“当然啊,我高中时期的学长,东分的裴时瑾,我们上高中那会儿,没人不知道他吧。高二人就被保送到国外名校,据说家里挺有背景的。”刘琳滔滔不绝,“挺多人追,但他这人比较冷淡,跟谁都不太亲近。”
“上学那会儿,很多人传他洁癖严重,曾经有个女孩儿跟他表白,不小心碰了他校服,他完全没留情面,当着人女孩儿的面就把校服丢垃圾桶。”
这事儿太具有代表性,刘琳记忆犹新,“后来那女孩儿面子过不去,转学了。”
张念惊讶极了,仔细回想,刚才在办公室,她主动给人倒了茶水,那人只是礼貌道谢,确实一口都没碰。
何止没碰,跟她交谈时,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过——
那小姑娘睡着时,在他怀里轻蹭,他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不悦,表情怎么说呢,有那么一丝丝的意外和茫然?
倒像是真的很不习惯旁人碰他。
对待家人……也这样么?
刘琳用手肘碰了碰她,了然于心地问,“你对他有好感?”
张念吓了一跳,饶是平时端惯了严肃的面孔,这会儿照样红了脸,忙低声制止,“你别胡说了,他只是学生家长。”
“其实喜欢那样的很正常。”刘琳想得开,跟她分享年少时的小秘密,“我高中那会儿还暗恋过他呢。帅哥谁不喜欢呢?”
“……”张念:“后来呢?”
“哪有什么后来?明知道不可能。”刘琳豁达地笑笑,“就方柚禾那种大美女,在他面前晃悠那么久,也没见他动容。我等凡人,还是算了吧。”
“方柚禾?”
“兰科集团的大小姐,我们东分的大美女,跟我们一届的。本来那姑娘初中念完就要出国的,为了裴时瑾去了东分,人家高二出国,那姑娘转眼也出了国。”刘琳耸耸肩,“前段时间还顶着美女画家的名头在美术馆开了画展,说到底不过就是有钱人的游戏。”
张念起初想不起来方柚禾,等快到办公室,透过半开的门瞧见颜苏那张素净的小脸,张念突然想起有一次英语课上,没收过颜苏的一本画册。
画册封面签了名,正是方柚禾。
这小姑娘是方柚禾的铁粉,学美术的,谁不喜欢这位美女画家。
临走,刘琳好心提醒,“不过,这种高岭之花看看就得了,摘不起。”
-
颜苏被“请”出了办公室,低头看了看时间,她们班主任已经滔滔不绝地念叨了两个小时。
她觉得非常难堪。
知道裴时瑾工作非常忙,应酬多,甚至今天下午最初见到他,虽然他已经很体贴地含了薄荷糖,靠得近时,依旧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意。
也许是中午应酬后,被她哥哥强行拉过来。
他一定觉得她是个麻烦精吧。
而且是一个不聪明的麻烦精。
颜苏无比懊恼地趴在走廊的围栏上,办公室开了缝隙,她时不时回头瞄一眼。
一向强势,笑里带刀的张老师,这会儿在他面前,乖的跟只被驯服的猫一样。
女人在某方面意外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