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一个小风寒,但是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一个小小的风寒拖了十来天都没有好。
太皇太后不让其他妃嫔侍疾,只让卫贵人和德嫔两人伺候照顾她,这可把两人累坏了。
苏麻喇姑见太皇太后百般刁难卫贵人和德嫔,心里很是不忍心,但是她又不敢帮德嫔她们求情。她伺候了太皇太后几十年,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太皇太后的人。她深知太皇太后利用这次生病的机会,光明正大地为难卫贵人和德嫔。如果帮卫贵人她们求情,她一定会被太皇太后训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的关系,今年太皇太后的脾气变得越发不好。
卫贵人和德嫔兢兢业业地伺候太皇太后,不仅得不到太皇太后一句夸奖,还经常被太皇太后呵斥。这十来天来,卫贵人和德嫔累得瘦了一圈。
德嫔一直在期盼六阿哥生病。只要六阿哥生病了,她就能回去照顾六阿哥,不用再伺候太皇太后。她之前以为照顾太皇太后会简单点,但是等她真正的伺候太皇太后,这才发现照顾太皇太后比照顾六阿哥累多了。
虽然德嫔一直在期待六阿哥生病,但是六阿哥却好好的,而且非常好。
这十来天,六阿哥在景仁宫里吃得好、住得好、睡得好,不仅没有生病,反而长胖了点。
六阿哥的奶娘之前一直担心六阿哥会在景仁宫生活地不好,没想到六阿哥比她想象中生活地好。不止如此,她还发现六阿哥在景仁宫生活地很开心。六阿哥脸上的笑容要比在永和宫多得多。
此时,德嫔前来景仁宫看望六阿哥。
六阿哥看到德嫔来了,眼中的光瞬间变得黯然,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没了。
“六阿哥。”德嫔见到六阿哥,满脸欣喜地朝他走了过去,接着蹲下神,紧紧地把六阿哥抱在怀里。
六阿哥被迫把脸埋在德嫔的怀中,看不到他眼中的“冷漠”。
德嫔伸手捧起六阿哥的小脸,仔细地看了看六阿哥,发现六阿哥的脸色好像比之前红润了点,精神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这让她心里有些生气。
“六阿哥,这几日,你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好好地听贵妃娘娘的话?”
“额娘,我很好。”六阿哥一脸乖巧地说道,“我有好好吃饭,也有好好睡觉,更有好好听贵妃娘娘的话。”
德嫔一脸庆幸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德嫔娘娘。”王嬷嬷走过来,先给德嫔行礼请安,随后说道,“德嫔娘娘请放心,奴才们非常用心地伺候照顾六阿哥。”
德嫔站起身,满脸感激地说道:“真的是太谢谢贵妃娘娘和你们了。”
“德嫔娘娘言重了。”
德嫔问道:“贵妃娘娘现在有空吗?”
“德嫔娘娘,贵妃娘娘在等您。”
德嫔牵着六阿哥走进景仁宫正殿,“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胤祚给贵妃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
佟贵妃看了看德嫔,见她神色憔悴,精致的妆容都无法掩盖她脸上的疲惫。看来,德嫔这段时日伺候太皇太后很辛苦。
“德嫔,这段时日伺候太皇太后,辛苦你了。”
听到佟贵妃这么说,德嫔立马红了双眼,不过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娘娘,这是臣妾该做的。”
佟贵妃怜悯地看向德嫔,语气温和地说道:“德嫔在本宫面前,你不需要伪装逞强。本宫看你神色这么憔悴,就知道你这几日不好过,太皇太后是不是为难你呢?”
“娘娘……”德嫔哽咽地叫道。她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和心酸,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该送哪里说起。
“太皇太后,一向对你和卫贵人不满,这次只点名你们两个伺候,你们两个肯定是非常辛苦的。”佟贵妃轻轻地叹了口气,“本宫有去跟太皇太后说过,让所有妃嫔轮流伺候她老人家,但是她没同意。这段时日,她老人家说需要静养,不允许我们去慈宁宫看望,本宫就是想你们也帮不了你们。”
德嫔一脸感动地说道:“贵妃娘娘,臣妾知道您一定会帮我们的……”德嫔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再次哽咽地说道,“臣妾们能伺候太皇太后,是臣妾们的荣幸和夫妻,臣妾们不敢有任何不满。”
佟贵妃又微微地叹了叹气,“真是为难你们了。如果皇上在,你们也不会……”
“娘娘,皇上到哪里呢,顺利抵达蒙古了吗?”德嫔关切地问道,“皇上,一路顺利吗?”
“你放心,皇上一路非常顺利。”佟贵妃语气温声道,“前两日,本宫收到皇上的信件,皇上即将抵达蒙古,想必这时皇上已经抵达蒙古部落了。”
“太好了。”德嫔一副放心地表情。
“本宫前两日写信给皇上,告诉皇上你和卫贵人伺候病中的太皇太后一事。”
德嫔听到佟贵妃这么说,双眼顿时一亮,脸上掩饰不住地露出惊喜的笑容,但是她很快就收起笑容。
“娘娘,伺候太皇太后是臣妾们的职责,您不用特意告诉皇上。”
“怎么能不告诉皇上,你们这么辛苦?”佟贵妃一脸认真地说道,“本宫告诉皇上这件事情,就是想让皇上回来后好好地奖赏你们。”
德满听到“奖赏”两个字,眼中迸射出欢喜的光芒。她连忙跪了下来,满脸感激地说道:“谢贵妃娘娘!谢贵妃娘娘!谢贵妃娘娘!”
“你们这么辛苦地伺候太皇太后,应该得到奖赏。”佟贵妃笑着说,“快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德妃站起身来,继续用感激的语气说道,“娘娘,谢谢您帮臣妾照顾六阿哥。”
“不客气。”佟贵妃看向六阿哥,敏锐地发现这孩子平时挂在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一双眼睛也没有平日里的晶亮。按理说,六阿哥见到他额娘会很开心,很会激动,而不是这么的……这孩子看起来并不开心,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辛苦地伺候太皇太后,本宫自然要帮你照顾好六阿哥。”佟贵妃的语气非常亲切,“你放心,这段时日,六阿哥在景仁宫住的很好,没有生病。”
“贵妃娘娘,真的是太麻烦您了。”德嫔并不想佟贵妃这么精心地照顾六阿哥,她倒是希望佟贵妃把六阿哥照顾地生病,这样她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离开慈宁宫。“娘娘,真的是太给您添麻烦了。”
“六阿哥很乖巧不哭不闹,饿了或者不舒服会告诉本宫,让本宫省了不少心。”佟贵妃送给德嫔一个赞赏的眼神,“德嫔,你把六阿哥教导地很好。”
德嫔谦虚地笑了笑:“娘娘,不是臣妾教地好,而是六阿哥自己乖巧。”说着,她伸手摸了摸六阿哥的脑袋,满眼温柔地说道,“六阿哥虽然身子不好,但是却非常懂事。”
“六阿哥没有给本宫添麻烦,你放心吧。”佟贵妃问道,“你今天来景仁宫是接六阿哥回永和宫的吗?”
站在德嫔身边的六阿哥听到佟贵妃这句话,眼中的光芒又黯淡的几分,眼底划过一抹不愿意。
“娘娘,臣妾很想接六阿哥回永和宫,但是臣妾还要去慈宁宫伺候,暂时无法照顾六阿哥,只能拜托您再照顾六阿哥几日。”
六阿哥听到这话,眼中的光重新亮了起来,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小小的开心笑容。
佟贵妃听了这话,却微微蹙起眉头:“太皇太后还要你们伺候?”
“娘娘,太皇太后的病还没有好,臣妾和卫贵人还要继续伺候太皇太后。”
“怎么还没有好?”佟贵妃面露疑惑,“本宫问了顾院判,他告诉本宫,太皇太后的风寒好地差不多了。”
德嫔闻言,瞬间明白太皇太后是故意为难她们,迟迟装作没好的样子。
“太皇太后还有些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