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钱山在离开了沈河分局之后,便直奔大帅府,沈河分局距离大帅府并不远,不多时,我们两个便来到了帅府广场前,广场谈不上宽阔,但是却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广场的中央,张学良将军的雕像静静的伫立在那里,雕像中的张学良将军身材挺拔,眉头微锁,深邃的目光中仿佛带着一抹浓的化不开的忧伤,一时间两种看似矛盾的气质却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走进张学良将军的雕像,我和钱山不禁对望了一眼,这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来到帅府了,但是每一次来到这里,看到张学良将军雕像的时候,我俩似乎都能够从他的眼神中体味到他内心的忧伤,那是一种由一方诸侯到沦陷罪人的悲愤,那是一种由挥斥方遒到缚手掣肘的无奈,那是一种由百姓升平到任人鱼肉的痛苦,那是一种由豪门大少到民族脊梁的蜕变。
他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此时,我忽然间想起了张学良将军曾经在写给亲友信中所引用的一句话:“葬我于高山之巅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那是少帅至死都未曾再次踏上这片他深深热爱的故土的痛苦与无奈。
不远处便是帅府的正门,正门两侧,两只石狮子恪尽职守的守候在那里,为帅府凭空增添了几分庄严与威武,而那青灰色的院墙,则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这座富有传奇色彩的院府的辉煌与沧桑。
就在我俩刚刚走进帅府大门的瞬间,我本是无意间的回头一望,却发现在帅府广场的东北角,几道人影一闪即没。
钱山显然也注意到了深厚的尾巴,用手指轻轻捅了我一下道:“老七,还真的有尾巴!”
我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目视前方:“那当然,这失传了近两百年的鬼纹锁里面竟然封存了一把民国时期的钥匙,这件事情如果不反常,那才是怪事!”
虽然我对钱山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心中的疑虑却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我们这次的行动完全是属于随机的,如果不是误打误撞的发现了鬼纹锁的存在以及谜言的契合之处,我们根本就不会来到大帅府,如果这些人原本就是从沈河分局那边跟踪至此还好,但是如果他们原本就是在这里等着我们的话,那么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又在图谋着什么?
而无论是沈东雷还是刘铁毅,我想他们两个不可能不察觉到这鬼纹锁消失的年头和民国时期青铜钥匙的这个破绽,但是他们两个明显就没有要提醒我们俩的意思,很显然,他们俩是希望能够通过这个事情顺水推舟的把幕后的人引出来,担心我俩知道了这个信息之后会露出什么马脚。
想到这里,我轻轻拉了拉钱山的衣角,示意他进入帅府,同时低声的对他说道:“先摸清底牌,然后见机行事!”
恰巧,此时一对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入帅府,我和钱山便跟随者拥挤的人潮向着帅府里面走去。
一进大门,工作人员便递给了我们人手一个小册子,这是一本帅府的宣传册,翻开册子便仿佛翻开了一本封尘已久的历史一般。
大帅府是由三进四合套院和西院北苑的两组四合院,三进四合院是吸收了奉天城清朝各王府的建筑特点,并遵循张作霖家乡的生活习俗建立而成的
跟随者人群,我们走入了大门的左手边,那正是帅府正门的方向,与正门相对的是一面中间高两侧第并且闪开的挑檐起脊,青砖磨砖对缝的照壁墙。
照壁墙的四角雕刻有凤凰和雄狮的图案,两面侧望都有精美的砖雕图案作装饰,显得十分雄伟,而最让我和钱山关注的则是照壁墙正中以金漆修饰而成的“鸿禧”二字。
看着钱山望向照壁墙那火热的眼神,我的心中不由得为之一紧,赶忙扯了扯钱山的衣角:“三哥,别这么色眯眯的,小心让他们看出来什么!”
“哦哦!”,听到我的话,钱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如果真的让那些跟着自己的人感觉到他们对于照壁墙的兴趣的话,那么后面的事儿可能就比较难办了,于是便赶忙跟着人群一起向着正门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