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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4(1 / 2)

封闭的房间,迟意看向光头手里白亮的匕首,锋刃正对着自己中指。

挣扎无果,她被两个壮汉死死地按住在长桌上。

匕首在中指根部划了一圈,血珠子立即冒了出来。

血顺着缝隙往外冒,顷刻间就染红了钻石。

刀刃未因嗜血而停下。

迟意瞳孔紧缩,眼眶瞪得死死的,“对不起,那天我错了,求求你不要砍我的手指,我错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给你选择的机会。”光头宽厚的唇边扬起玩味的笑。

“你想一刀切,还是慢慢切,选一个吧?”

迟意哭的摇头。

“那我替你选一个,先把肉割下来,在把骨头拿去喂狗,你猜狗吃不吃?”

迟意惊恐到了极点,整个人崩成了一条线,下一刻就要被折断——

敲门声响起。

刀锋悬在肉里,光头还没往下削,看向急匆匆跑过来的小弟。

小弟说着本地话,“出事了,外面来警察了。”

“警察?”光头作为首领,用阿洛塔话询问。

小弟道:“还有军队的车。”

“怎么可能?”光头沉思后不信,在东区三不管的地方,谁敢来闹事?

“军部的车上有武器,跟以前随便检查不一样,我们要先转移吗?”

光头自信摇头,“不会的,我认识局长。”

小弟擦了把额头的汗,放下心。

打发了小弟,光头也没心情切迟意的手指,拿着匕首在她脸上拍打。

恰到好处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却又不割伤她的脸。

迟意的心跟过山车一样,紧张的起起伏伏。

她不知道这样的恐吓还得持续多久。

直到外面响起了模糊的木仓声。

突如其来的变化,光头拿刀往迟意脖子上一比,冰冷的触觉让皮下的血肉不敢流动。

迟意猛地闭眼,下意识抬起右手想挡——

戒指在鲜血下闪耀微弱光芒,照在光头老大充满戾气的双眼中。

光头持刀的动作突然停下,这么漂亮的脖子不用来割喉,可惜了。

木仓击声越来越清晰,错乱的脚步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形势有变,光头丢了匕首,握住迟意的手,俯身亲吻她手背血淋淋的戒指。

虔诚的宛若信徒。

“神,请保佑我为正义而战。”

光头认真的说完,派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看守迟意。

临走时光头交待:“如果我没能回来就杀了她。”

迟意听不懂本地语言,自己这算是捡回来一条命吗?

看向守在门边的抗木仓少年,阴沉地盯着她,仿佛她只要动一下,子弹就会穿过她的脑袋。

迟意失去了沟通欲。

伴随外面越发激烈的突突突,迟意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更加无望。

失去信息的判断皆是虚妄。

迟意没办法去分辨,外面交.火的动静来自于正义,还是另一个黑暗。

咒骂嘶吼声越来越大,突突突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头皮炸开,迟意木然地蹲在角落,远远地避开门口扛木仓的少年。

如果这是在拍电影,下一刻就是战斗机扫射、炮轰,这地方很快就要被夷为平地。迟意咽了咽口水,嗓子干.涩难受。

地面在摇晃,房间里砂灰抖落,战火声音越来越近。

门口的少年扛着的木仓对准了她!

“别这样,外面打起来了,不想死的话你赶紧逃吧。”迟意希望他能听懂英语,她躲在桌椅后面,害怕被红点瞄准!

少年端木仓姿势老练。

“以希瑞夫雪钻的名义,赦免你的罪,快逃吧,快逃吧,孩子!”迟意都他.妈要哭了,她举起还在流血不止的右手。

少年朝着迟意头顶上方开了一木仓,目光阴郁地盯着迟意手上那枚卡在肉.缝里的戒指,扛木仓坐回了先前的角落。

迟意眼睛闭得死死的,听见清脆的声响,她脑子里已经幻想好脑袋炸裂的场景。

虚惊一场,迟意瘫坐在地上,后背全是冷汗。

趁着还能喘气,呆滞的头脑已经走马观花。她疯狂的想念祖国,想念阿中哥哥,想念父亲、母亲,想念迟遇,想念盛轩……想念从小到大自己还记得的一张张面容。

数不清的脸庞在脑海闪过,熟悉或陌生——最后停在谢知南清贵如玉的脸上。

铁门打开,阳光照进幻想与现实的重叠。

她看见谢知南站在门外。

这个时候迟意根本笑不出来,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淌。

她抬起有些恐怖的右手,擦了擦脸,委屈巴巴地望着谢知南,朝他笑了笑。

谢知南气质冷如青山远黛,皱眉看向屋里的人。

泪光模糊成交叠重合的圈,人影也模糊的东倒西歪,迟意眼泪啪嗒啪嗒的落,谢知南怎么可能会在这呢。

划破气流的木仓声再次响起,迟意眼泪都给吓怔住,抱头躲藏。

紧接着又是一声。

迟意瑟瑟发抖,来生还入种花家,来生还入种花家!

在种花家,十一二岁的孩子最多玩玩CF、CS这种游戏,阿洛塔这鬼地方的孩子直接真刀真木仓,可怜可悲。

房间内再没响起冰冷无情的木仓声,迟意心惊胆战地冒出头,看了眼屋里什么情况。

棕色皮肤的少年不服气的躺在地上,右肩在朝外噗噗的冒血。

胸口被一只锃亮的皮鞋死死钉住。

迟意视线小心翼翼地顺着鞋面往上看,修长笔直的腿线,够长的哈,跟穿迷彩的壮汉不一样。

不对!迟意蓬头垢面地站起来,“谢知南?”

不待谢知南回答,迟意压抑四天的糟糕情绪,顷刻间决堤爆发。。

谢知南身上衣服落了灰尘,不如平日整洁。

他单手将木仓弹拆下丢弃远处,手刀斜砍在少年脖颈,将人打晕过去。

谢知南走过去蹲在迟意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我来迟了。”

喜欢一个人跟咳嗽一样,劫后余生的激动,同样无法克制。

迟意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将最绝望、最无助的恐惧全发泄出来……

好几次都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都不知道可以给自己修多少坟了。

真的,再也不想出国了,太恐怖了!

谢知南身体僵住,垂眸看向扑向自己的女人。

一双细瘦的胳膊紧紧地箍着谢知南的窄腰,蜷起来的手指好像要刺破衣服将他死死地抓住,防松力道不够他就会逃走。

作为久居阿洛塔的谢知南,他理解一个女人在这地方经历了恐怖的绑架,哭泣无助都是在正常不过的情绪。

所以他任由迟意躲在自己怀里,哭泣也好,絮絮叨叨说话也好,等待她情绪平复。

纤弱瘦小的身躯在他怀里打颤,可怜兮兮的。

谢知南皱眉,缓缓地抬起手,拍打她单薄的后背:“没事了,迟意。”

感受到背部传来的力量,迟意猛地抬起头,“我想回国,谢知南,我想回国。”

迟意将他当成了眼下唯一的依靠。

谢知南看了一眼腕表时间,14:29。

距离迟意失踪已经过去四天半。

阿洛塔国内多地发生反.政游行和罢工运动,原就脆弱的交通体型直接瘫痪。

中国驻阿洛塔的大使馆和领事馆在三天前,开始紧急撤侨行动。

今天在东部国际机场,有最后一趟撤侨航班,16:00起飞。

从格罗迪市去东部国际机场,或许还来得及。

眨眼的功夫,谢知南已经为迟意做好了规划。

他将迟意从怀里扶起来,发现了她脖子和右手的伤口。

谢知南在赶过来的路上不是没想过迟意会遇到危险,毕竟这里是东区的范围。

在查看迟意身上的伤口后,谢知南眼眸微沉,声音平稳如常,教人放下心来。

“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回中国,我不想在这里,”迟意摇头着急的表达自己内心想法,泪眼凝视谢知南,乞求他能听明白自己的想法。

“在这种鬼地方我真的会死掉的,你带我回国好不好,我可以给你钱,很多的!你让我回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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