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总近来生意兴隆啊,这个季节喝茶正合适。”董效儒笑着恭维,“自从接手贵公司,业绩可谓是蒸蒸日上啊...”
顾铭重新坐下了,这种客套话他听得挺厌倦,越发觉得董效儒形象油腻。
“哈哈哈没有没有,也就是勉强能养家糊口的地步!”付堰爽朗地笑起来。
“付总谦虚了,像我这样才是真·勉强养家糊口——哦不对,我还没成家呢。”董效儒说。
付堰估计懒得应付了,后面的对话基本都拿“哈哈哈”糊弄过去,奈何董效儒似乎有闲,站着硬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董哥最近在忙什么?听说你毕业后献身医疗事业了?”付堰随口提了句。
董效儒摸摸鼻子,说:“医疗事业没有,我现在家医院当个小财务,毕竟本硕都读的经济金融这块儿,总不可能离本不是。”
顾铭皱皱眉,隐约记得董效儒先前给的名片好像就写着个什么医院。
“啊这是我的名片。”董效儒从西装内侧抽出名片,给付堰顾铭各自递了一张。
名片的设计就跟董效儒这个人一样,没有任何的特点,白底黑字儿,只记了必要的信息。
顾铭扫了眼医院的名字,名字听着挺高级的,估计是所私人医院。
“原来是贝勒,”付堰余光扫了名片一眼,“我妈去年才在贝勒调养过身体,哎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就在那儿工作,我还隔三差五陪我妈过去...”
“调养护理一般在国外总部,我基本只留在国内分院工作,这边就皮肤科是强项。”董效儒说。
“贝勒还是挺有特色的,发展空间很大。”付堰说,“我妈神经衰弱挺多年,去年调养回来整个人都...变精神了。”
顾铭知道,付堰想说的应该是付妈变得少折腾他了。
董效儒大概是了然,笑了笑:“这些一直都算贝勒的王牌项目,最近总部那边好像还新添了不少科室,专门治呼吸道耳鼻喉的...医院舍得砸钱,前阵子买了块很大的湖,紧挨着耳咽管什么中心。”
顾铭突然听见这个字眼,抬起了头:“耳咽管开放症?”
他只觉得心像一下子跳得很快,看见董效儒一脸疑惑地点了点头:“啊,就是叫这个,耳咽管开放症治疗中心。”
顾铭顿时有种茫然了很多天终于清醒过来的感觉,即便理智在叫他先搞清楚状况别瞎激动。
贝勒听上去虽然挺好,但新开的治疗中心未必有用。
“那个病,具体是怎么治?”顾铭问。
“哎哟顾总,”董效儒笑起来,挺不好意思的,“我就是一做财务的,单知道有这个医疗项目,你往多了问我也不清楚啊。”
付堰看了顾铭一眼,说:“没事儿,有需要我们会自己找负责人了解。”
说话的间隙,另一个同样穿得中规中矩的男人从洗手间的方向朝这边走。
估计是董效儒的同伴,远远招了手。
“我同事喊我了,有需要的时候随时联系。”董效儒点个头,走了。
顾铭人还没平复下来,一桌的菜已经上齐,但他硬是没动筷,满脑子都是董效儒提到的治疗中心。
在各种治疗都失去成效以后,这事儿无疑是一线希望,无论如何他都想去了解一下。
“贝勒...这医院怎样?”等董效儒走远了,顾铭才问。
“我妈说特好,我不清楚...”付堰主动将肥牛下锅涮,抬头看顾铭,“怎么?周喻得的是这个病?”
“嗯。”顾铭说,“挺严重了,看看有没治的可能...”
付堰沉默了好一会儿,估计是想着都提起了,就小心问了:“你俩分手,也是因为这个?”
“不知道。”顾铭一下子就黑脸了。
“今天回去,”付堰叹了口气,“我向我妈打听打听这医院,没准儿...能治。”
“嗯。”顾铭多应了一声,继续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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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付妈强势帮助下,顾铭从Donald那边弄到了周喻这些年的病理报告发到贝勒,不出三天,贝勒那边专门派负责人过来见顾铭了。
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也是那个耳咽管治疗中心的其中一位医生兼负责人。
顾铭还挺佩服付妈的,这就让人家大老远飞过来了。
约在付堰家茶庄,三人共用一个小凉亭,边喝茶边聊,画面还挺奇葩的。
负责人一看就知道业务水平高,来了以后直接进入正题,对周喻的病情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分析的内容跟Donald医生常说的差异不大,但有融入一些新的见解,能让顾铭和付堰这俩不懂医的都听明白。
贝勒确实有特色,相较医院更像个疗养中心,主要的治疗方式是通过合理调整病人生活作息、规范膳食,在必要的时间给病人做积极的心理建设。
当然药物治疗必不可少,但负责人坚持将它视为治疗开放症的辅佐。
“你知道,这个病跟一个人的饮食习惯、精神状况有很大的联系。”负责人说,“有很多人通过把自己吃胖来治这个病,我们不提倡采取这种不健康、不科学的做法。”
“治这个病要多长时间?”付堰听了一长串儿,估计是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