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遮遮掩掩的不想说吗?”
棠梨瞪了阿姐一眼:“我才没有,就是这事吧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棠雪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啊,我们家的老铁树是要开花了啊,也好,你也该定下来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棠梨也不扭捏,就是觉得阿姐如今这脑袋瓜子愈发能猜测:“昂,可惜人家好男风。”她扯谎的本事如今也是炉火纯青,反正阿姐也不知原委,糊弄过去就行了。
或许没料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棠雪明显愣了下,复而将散落的一缕头发别至耳后:“既然这样,你化作男儿身与他谈情说爱不就好了。”
棠梨瞪大了杏眸,这……这还是她的阿姐吗?这虎狼之词如今竟张口就来。难道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阿姐受到了刺激?
俩人杂七杂八的聊了许久,棠雪说等她忙完手头上的事之后会来人间玩几天,到时候她要亲自见见那位顾郎怎得让自家妹妹这老铁树开花了。
估摸着天色,想必晚宴应该开始了,这等热闹她可不能缺席。
晚宴比她想象中的奢华,从前厅到后堂,道路两侧皆是早早铺上了木色毯,依次沿着道路架起了花灯架子,花架间分别放置了月牙桌,上面摆满了现做的精致糕点以及新鲜的瓜果。而那木色毯的尽头,通向荷塘。
陆昭仁吩咐了人,每块地基上都预留了孔洞并嵌进去了她们昆吾才有的夜灵珠,一共有三四十来颗,看上去甚是美丽壮观。更是将每个花灯架子上都装上了驱蚊的香料,途径的扶栏上也是系上了荷花造型的纸灯,每个纸灯上都早早写上了“寿”字,远远望去与满湖荷花相映而照,甚是别致。
今日是陆昭仁的生辰,皇后自然是一定到场,一身矜贵华服,映衬的气质更加不俗。看着这别致的生辰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高兴:“昭仁这次的生辰宴当真是精巧。”
皇后身旁便是一直搀扶着的沈若云,她一身素白衣裳,姿色出尘,这一路陪着皇后甚少说话,此时也不知是为何突然幽幽转口:“不知是哪位妙人有这等巧心思?”
皇后听到这话也颇有兴趣的看向陆昭仁。
陆昭仁噙着笑回道:“不过是府中的小厮们一同筹划的,不值得皇后这样挂心。”
皇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赏罚分明最是应该,本宫瞧着今日这生辰宴办的是极好的,你别忘了好好打赏手下出力的人。”
陆昭仁微微含笑,脑中浮现了一个古灵精怪的身影,虚做了个揖:“儿臣知道了。”
沈若云轻轻看了他一眼,陆昭仁对上她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闪躲,从容不迫的迎上。
棠梨躲在暗处远远观看这一切,看到陆昭仁与沈若云并排而立,四目相对的神色。心里愈发觉得陆昭仁是渣渣,祸害了顾郎还不行,现在这咸猪手还伸向了人家娇羞,含苞待放的沈家小姐身上。禽兽啊!
不过仔细看看这沈小姐长得还真是挺赏心悦目的,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颊,一向自信满满的她,居然有了比不过人家的念头。都说昆吾一族的人长相艳丽,母后是这样,阿姐是这样,可为什么到了她这,出现了大转折?
尤记得她问过空若师父,为什么她和阿姐长的就像是南北的极端,一点也不像。
师父只笑着抚摸她摇头晃脑的脑袋:“小梨以后会比九天玄女都要美,只是还未到时候。”
距离师父说的这话已经又过了几十年载,可她依旧是这副模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看着不远处顾盼生姿的沈若云愈发觉得待在这没意思,便想着要离开。却被一声高昂动听的声音所牵引。
不止是她,在场的所有人,皆是纷纷驻足,无一不循向那声音所在。
竟然是顾郎。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不知何时站在那满湖的荷花中,素净的一张脸,如墨长发今日挽上了一根玉簪,晚风吹来,更显神秘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