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肌肤,划过衣领,触及温热的皮肤,隔着薄薄的里衣,她摸到了他那日赠与的灵珠。
他停下手,抬眸看着她的眼睛:“日日佩戴,可保你平安。”
棠梨破涕而笑,压着嗓子道:“被你这么一说,这珠子难不成还是宝物?”话罢她看着他的眼睛,又郑重其事的说了句:“好啦,我戴着就是了。”
陆昭仁将她卷起的裤腿放下,起了身,静静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的动作轻的像风。
这敷上的药粉仿佛被掺杂了安眠的药性,棠梨靠在床边睡意袭来,不知不觉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陆昭仁蹑手蹑脚的将她放到榻上,轻轻的扯过被子,细心的将她的手脚都塞进被子里。而后他坐在榻边,静静的看着棠梨。
睡梦里的人并不安分,一双手紧紧的抱住心口前的物件,陆昭仁看着那双莹白如玉的手,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不自然的移开了。
可是终究化作一声轻叹,将她的手塞进了被子里。
他抬头借着窗看了看了屋外,飘飘洒洒的冬雪下个不停。
陆昭仁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走出屋子,小心的合上留有缝隙的窗棂。
走到窗前,方知今夜有多冷。
入目银装素裹,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略带迷蒙的双眸登时清明了不少。
几天前发生的事似乎还历历在目。
他确实骗了她。
城中shā • rén案件之时,他失踪的几天,其实并没有去什么私宅,也没有什么大师给的灵珠。
那三天,他都在皇宫。
就在凶杀案不久后,宫里便派人来了密报,说皇后突发急症,近几日更是时常惊悸多梦,神思倦怠。起先他并没在意,况且这人间的皇后与他更是没有任何的瓜葛,便没有去宫中探望。
不承想,就在棠梨离府那日,他原本打算去办别的事,可是还没到城门,就接到了鬼宿火急火燎的消息,原来皇后是真的病重了。
他特意避开了宫中人的耳目,急行到了皇后宫中,才发现沈若云一直在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皇后。
他看着病榻上的皇后,脸颊消瘦,双目无神,若是寻常人自然会以为是得了病,可他分明瞧见皇后的脑后泛着隐隐的煞气,那是被妖邪缠身才会有的症状。
他状似不知的问道:“怎会病的这样重?为何不上禀父皇,太医院的人都是怎么办事的?”
沈若云柔声解释道:“皇后娘娘病的突然,嘱咐方姑姑万万不可走漏风声,对外便称娘娘今日虔心礼佛不见外人。”话罢她叹道:“王爷,如今朝堂之上诡谲万变,六皇子近日也并不安分,若是被他们知晓皇后娘娘病重,且不说到时后宫无主,更会涉及前朝势力波动。”
仿佛触动了情肠,她拭去眼角还未落下的清泪:“父亲意外身故,沈家如今也是危如累卵,余下便是数百数千条人命。偏偏我又是女子没什么本事,只能入宫来为皇后娘娘尽些绵薄之力。”
他静静的听着她,也明白她所言非虚:“究竟患了什么病?”
沈若云有些犹豫,却在他势要问清的目光中不得不艰难开口:“王爷,是邪气入体……”
他故作惊讶,从齿缝里艰难的挤出两个字:“怎会……”
沈若云摇了摇头:“的确像是无稽之谈,可王爷细想想,如今城中妖邪出没,若非蜀山上的修仙道士又哪能这么快平复下来。按理来说,妖怪既除,就不该再有邪气入体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