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七尺多的身高,腰身还似少年般紧窄,一双狼眸,瞅着面前的小猎物:“宝如,那雪莲酒你哥哥喝着可见效?”
这点小事就要做人情,到底商人,斤斤计较且唯利是图。
宝如道:“既如此操心,大伯就该自己去看上一眼,我又不是郎中,怎知喝了又没有效果!”
她说着,便往前突,不信偌大一个季家上下几十口人,季白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儿媳妇。
季白也没想过这弱楚楚的小花骨朵儿能抛下年青俊貌,诗才秀怀的侄子,转投自己怀抱。
他轻嗤一声笑道:“赵放当初为相,儿子赵秉义掌督察院,百官惧悚,如此一门四散。其中有个夷妇,自称是赵秉义宠妾,贬谪路上私逃,投在秦州道监察御史季墨门下,言自己姓同罗,名绮。宝如,你可识得她否?”
当初祖父和父亲一同贬往岭南,除了她和赵宝松一家子,余人全部跟着去的,当然,也全是去送死的。
宝如吃不准季白是拿姨娘做个幌子诱自己,还是姨娘果真逃了出来。遂回道:“识得,那是我的亲姨娘。”
季白道:“季墨与我是远房兄弟,我若开口讨,不过一个妇人而已,他会给我的。但商人不行无利之事,你总得承诺点什么,我才好开这个口!”
宝如也知季白一步步诱着自己,前面就是圈套,只待自己踏进去,刚要开口,便听远处一人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
季白调戏侄儿媳妇调的正欢,生生被打断,勃然大怒,回头吼问:“何事?”
小厮季羊猛然冲过来,迎面看到仿如万绿从中一点红般娇姿楚楚的二少奶奶,连忙恭恭敬敬一礼,凑手在季白耳边道:“京里王公公送了急信来。”
王公公,就是御前大太监王定疆,那是季白的衣食父母。
季白接过信撕开火漆,匆匆扫了两眼便脸色大变,稳着心气对宝如一笑,柔声道:“你先慢慢想着,天长地久,伯父有的是时间叫你慢慢想通,好不好?”
宝如不语,目送季白离去,手中一只青石榴上攥出几个指头印子来,丢进了草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