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日那人为了一逞兽.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便觉得恨意丛生,不可遏制,贝齿死死咬.着下唇,竟生生咬出.了血珠,垂在袖内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放过了重央,必要在大殿上让此人给出个交代。
他打定了主意,便立即转身急匆匆走去,却不想,回身那瞬间便撞上一个微凉的怀抱。
来人一袭黑衣,胸口绣着细密的浮云蟠龙纹,针脚细密,巧夺天工。他今日并未将头发尽数盘起,只用玉簪半束起,垂落的乌密发丝,衬得他面如寒霜,气质清冷。
重央眼中没半分笑意,似乎还在记恨昨夜云渺说的话,就连语气也是冷冷的,微抬了下冷厉的下.颌,问道,“赶着要去做什么?”
云渺简直要被他这副无辜的样子给气疯了,嘴角的血珠还未擦去,脸上就绽出一个璀璨的笑容,昳丽的脸上因那血珠的浸染,竟有几分阴狠诡谲,刺道,“你问我?我还得问你呢!”
他玉白的手指往后指着书册上流转的浅蓝光晕,冷笑道,“帝君贵人多忘事,恐怕早将本仙的交易忘得一干二净了。”
重央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解开封印,但被云渺这样一刺,又想起昨日这人说的疏离话语,脸色冷了几分,带了些气,回道,“既在你眼里,本君是不守承诺之人,今日我就将你这想法坐实了。”
“你!”云渺将手指指着他鼻尖,过于气恼导致手指都在发抖。
他从未见过如此卑鄙无耻出尔反尔之人,他生性良善,本性纯真,一时竟觉命运不公,怒得眼眶通红,莹润的泪珠挂在眼.尾,.弄却无力反抗的兔子。
重央没有说话,只居高临下地双臂环胸,用一双高深莫测的凤眸睨着他,冷淡的唇角抿得平直,浑身带着寒霜。
今日和昨日的冷遇告诉他,他对这只小狐狸过于宠.溺,所以他才敢这般放肆恣意,不懂分寸。
他并未忘记过和小狐狸的承诺,不论是之前自己私自决定要娶他为妻,给他名分,还是解开藏书阁的封印。
只要是和小狐狸有关的事情,他都会放在心上,甚至小狐狸喜欢的吃食,惯用的物件都一一从管家老沈那得知,一并记下了。
今日他早早就散了晨会,就为了来履行诺言,这小狐狸倒是好,给他打了死|刑,直接钉在了耻/辱墙上,永不得翻身。
愤怒之余,他还有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低落,自己在小狐狸眼里,就这么不堪?就是个不守承诺的伪君子?
想到这里,他便细细看那哭得直抽.气的小狐狸,他白瓷一般的脸染上了红/意,褐色眼瞳里的泪水打转,上牙死死咬住下唇,都要咬.出血来了,心里又掠过丝丝麻麻的痛意,就这么喜欢咬.嘴唇,都出血了。
男人凉凉的指尖将云渺血淋淋的下唇从尖牙里解救了出来,掏出袖中的真丝锦帕颇有耐心地擦.拭,他垂着眉眼,只将注意力都放在那红润的唇珠上,神色竟莫名多了几分温柔。
奈何云渺并不能看到他这少有的神情,他如今心里都被欺骗的愤怒装满,反应过来时,已经狠狠将男人的手打掉。
那洁白的真丝锦帕便轻飘飘落到了地上,除了上边的血迹,还沾上了灰尘。
男人的气压瞬间低沉了下来,浑身都散发着冷凝的气息。但是云渺丝毫不惧,他凛然抬起头来,湿红的眼望进那双深邃的眸子,带着也让对方尝尝被欺骗的感觉的报复心理,他缓缓扯开唇瓣,露出一个魅.惑的笑。
他这一笑,整张昳.丽浓艳的脸便如盛开的摇曳蔷薇,随着微风,。他慢慢伸出舌.尖,将残留的血珠都卷.进了口里。
那唇形完美如花.蕊,舌/尖粉嫩,显出了极致的诱.惑,他伸长了莹/白的手,,将高高在上的他,瞬间拖下了凡尘,和自己鼻尖相闻,如同同时从云间跌入地/狱。
他轻轻笑出了声,那气音如同缥缈的丝竹之声,慢悠悠地回荡在重央心里,只见那美丽胜妖的青年,轻轻贴近自己耳侧,呼出温柔的清气。
带了几分报复心理,云渺张口,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起了秦白月,“不过也谢谢帝君您不守承诺,让我能与白月仙君好好在一块儿了。”
绮丽绝美的青年说到这里,还将秀美的眉间都蹙在一起,做出万分伤感的模样,叹道,“昨日无法和白月同睡一榻,竟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帝君这般出尔反尔,倒是帮我解了失眠之苦。”
这些话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地落入重央耳中,都变成了赤|裸裸的挑/衅,化作了胸腔中久久无法平息的妒火。
似乎还嫌说得不够,青年还淡淡开口,像是分享天气般道,“帝君也知道床/,如.鱼得水,令人沉/溺其中,就连失眠之症都能不药而愈。”
明明还是个清白的处.子,云渺却为了让面前的男人也付出代价,竟不惜说出这般暧.昧的言辞。
他说完了,那葱白的细长手指还顺着摸上了男人脖/颈间的喉/结,那凸.起甚是性.感,甚至在自己触.碰到的时候,还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他还欲再乱来,作/乱的手却突然被死死攥.住,抬眸便对上了一双赤红眼瞳。
那凤眸里除了汹涌的怒意,还有几分冷冷的笑意,重央薄唇轻启,手上一使劲便将他扯入怀里,神色诡谲如鬼.煞,哑声道,“是本=君太过宠你了,才让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明明是底气十足的一番话,但男人心里却没有任何把握。
与云渺重逢之后,他并不知云渺这两百年来是如何过的,是否真的已经心系秦白月。从他那熟练的挑.逗手段来看,却像是真的已。
光是想到这些,他都很想直接将秦白月杀死。
他的小狐狸只属于他。
如今的他,根本就不在意小狐狸曾经有过什么,哪怕他已久经风.月,他都可以不在意。从他看见两人亲密地拥抱在一起时,他便已经接受了,只要小狐狸以后陪在自己身边,以后都是他的,便好。
可是为什么,这小狐狸却非要来提醒他这件事,激起他汹涌的杀/欲和破坏.欲呢?
他此刻就想立刻冲去将秦白月杀了,碎/尸/万/段,然后便用坚不可破的金色链条,将小狐狸锁/在床/上,对他做尽浪/荡之事,想看小狐狸轻轻喘.息,想让小狐狸香软地抱住自己。
想让他,只看得见自己。
此念一生,便如堕入阿/鼻地/狱,男人身上竟生出了无数张牙舞爪的黑气,那是流攒的魔/息。
他咧开紧紧抿着的唇瓣,轻/佻地抚着那人纤细修长的脖.颈,一下一下,慢悠悠地点在还没淡去的吻.痕上,眼中燃烧着嗜.血的欲/念,冷冷开口,“你尽管去,若你不怕那骚.狐狸看到你身上这些痕迹的话。”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相比他这番作态,云渺的那些挑.衅就如同在鲁班门前弄大斧。
他睁着圆润的杏眼,觉得眼前的男人有几分陌生,他明明还是刚来时的那副模样,只是身上的魔/气萦.绕,让他唇畔的笑都变得乖.戾张狂,不像九重天里最尊贵的帝.君了,反而有了几分魔.尊的味道。
重央虽会对他做那些亲.昵之事,但从未用这般赤|裸的眼神看他,就如同他是那砧板上肥/美的鱼肉,在等着他饱腹一般。
云渺瞬时有些害怕,想起那些可怕的传言,九重天最尊贵的帝君曾堕入魔道三百年,?
“想逃到哪里去?”重央察觉了他眼中的惧意,指尖蓝光一现,云渺便再也逃不掉了。
他身体忽然软弱无力,直直往重央身上跌去,偏偏他还试图负隅顽抗,伸长了软绵绵的手推拒,脸颊陀.红,颇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意.趣。
男人将他轻轻托起,放在半人高的檀木桌上,/,便有凶狠尖锐的吻落在皮肉细嫩的颈.侧,男人一边行.凶作/恶,一边钳/住他下.颌,冷冷问道,“若身上都是我留下的印.子,你说,你那骚/狐狸看了,会是什么反应?”
“不,走开。”云渺浑身都使不出劲,就连挣扎的手都已经透支掉力气,被男人抓住,圈在后.颈,两人紧密地依偎,就如同亲.密无/间的爱.侣,若是云渺的表情没有那般痛苦屈.辱,重央的表情没带有几分冷漠的话。
男人身上的黑袍丝毫不乱,好整以暇地亲吻着青年瓷白的皮.肤,相比他衣物上的斯文整齐,云渺便有些狼狈了。
,大片的皮肤都染上了红.潮,偏偏那人微凉的唇并不放过他,,如同开在雪地里的红梅,那般昳丽动人。
男人的眼眸一时变得讳莫如深,带着微凉的温度,!
云渺害怕极了,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的眼泪终是滚落了下来。
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就连以前的重央在床榻上咬.他时,都没这般恐惧过。兴许是因为那时候痴傻,兴许是因为当时的重央并没有流露出这么深的欲/念,如今的他,更像是一头潜伏许久的饿.狼,逮到机会了就要将他拆/吃/入.腹,就连呼吸都是那般湍/急。
他开始负隅顽抗,软绵绵的手从重央的后.颈下来,覆上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泪眼盈盈地使劲摇头。他有些害怕,但男人却从不允许他退让,只扯下他头上系着的浅色发带,将他两只手.腕绑住,长.指正欲要,却听见啪嗒一声,一滴又一滴透明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几乎烫伤了他的指尖。
小狐狸在哭。
这个认知让男人周身萦绕的黑气尽数散去,只剩下怔然。自己究竟想要对小狐狸做什么?在这空旷无人的藏书阁欺他灵力微弱,将他强/要了吗?
,果真卑.劣得自己都瞧不起。
他垂眸看那哭得快岔.气的小狐狸,眼尾带着一抹红,唇珠颤.抖着如同受惊的小动物,脖颈上青紫的吻.痕触目惊心,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又加了几圈淤.痕,,露.出大。
小狐狸本就长得美,如今这般受制于人的羸弱之态,。他根本不知自己此刻有多勾.人,,.气,直到有薄唇轻轻覆上他的,他才眨巴眨巴眼睛,整个人僵.住了。
刚刚的重央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昨日自己也对他多有不敬,但却始终都留有几分温柔。
今日狠戾独行的重央着实将他吓到了,而如今他轻柔的吻落下,云渺一时竟忘了挣扎。
等到他反应过来,他身后的手已经被解开,被男人拿在手中细细揉.弄,“晚上我给你上点药。”
“假惺惺,我呸。”云渺对他这种行径不.齿,恨恨地将手抽了出来。
他受够重央这般阴晴不定了,抽回来后,他在手上使劲擦了擦,像是要擦去对方留下的痕.迹。
重央没有再强求,只是默默帮他将束发和衣衫都整理好,便默然不语地走了出去。
云渺看着他有些寂寥落寞的背影,便觉得恨意顿生,既他不遵守承诺在先,那也不要怪他去找秦白月了。
他轻轻落地,感觉浑身的酸.软都褪去,应该是重央解开了自己灵力的封印。他正要跨出藏书阁的门槛,突然一阵飓风袭来,将门框吹得猎猎作响,就连木柜也发出了吱呀的响动。
哪里来的一阵妖风,云渺觉得有些困惑,却突然福如心至,只见那些上古神木做的柜子,都褪去了蓝色光晕,现出了它原本的色泽。
他两只手一拍,喜色上了眉梢,重央将封印解开了!连忙冲到了书柜前,怀着忐忑的心理,将那书柜把手轻轻往外拉。
那把手顺着力道轻轻挪动,因为年久失修,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云渺从书柜中随便拿了一本书册,激动得手指微微颤.抖,慢慢将它掀开了。
“真的可以!”
云渺一掀开,果然看到了清晰的字迹,详细记载了一个边远小国的秘辛。传闻这皇帝是个残.暴之人,以杀.人为乐,却爱上了帝国的公主,将人强.掳了来,才赫然发现对方竟是男扮女装的俊俏将军,后两人在这样那样之后,暗生情愫,喜结连理。
“?”
这是什么正儿八经需要写到书上的事情吗?
云渺草.草看完便觉得异常困惑,这究竟是秘辛还是话本?他觉得自己在凡间看的话本跟这个秘辛就相去不远,还更火|辣一些。
他又仔细思考了下,兴许这个书里记载的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而话本里估计都是后人杜撰的,信不得真。
走走逛逛,到处看看,云渺又突然想起了第一日时,自己来不及翻开的那本姜国秘史,正是他和重央所处的那个年代,便有些好奇上边写了什么,便回了当时那个位置寻找,却发现,那地方竟然空了一块,根本找不着那本书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挠挠头,有些茫然,“我记得那时候就放在这里啊,重央也说藏书是有自己固定的位置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不过后来他站了一会儿,也就不纠结了,当时重央拿走了那本书,兴许是自己记错地方了。
不过是一个历劫的小国家,总不至于让矜贵冷傲的帝君将那秘史藏起来吧,现在还是找复仇的线索最为重要。
但是这藏书实在太多了,一楼已经数不胜数,更何况还有二楼的,他找了整整一个早上,却只翻了一个角落的藏书,心里有些沮丧。
“没事的。”他靠在那个八角的书桌边,安慰自己,“今天找不到,那就明天找。明天找不到,就后天。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然后替父皇和母后报仇。”
想到这里,他又乐天地缓和了脸色,手指在木桌上无意识的摩.擦,想起刚刚重央的骇.人神色,浑身一哆.嗦,竟将书桌上的笔筒打翻了。
“藏书阁管理图鉴。”有一道僵硬迟缓的冰冷声音响起,云渺刚将笔筒捡起,就见半空中出现了一面黄色的宣纸,那道声音悠悠地说,“请在此处输入仙君想要搜索的内容。”
云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懵,手指伸上去触碰那宣纸的触感,只觉滑.润/不/涩,是上好的原浆做成的宣纸。
他垂头略一沉吟,突然茅塞顿开,这应该就是藏书阁附带的搜索神器了。
自己刚刚还傻不拉几地在那边翻了半天,结果这神器应该只要自己输入了瘦弱内容,就能将一二楼所有的藏书都搜索一番,给出自己想要的书籍位置和名字吧。
他心脏跳得很快,此事他筹谋多日,终于在此时有了眉目,清澈的杏眼因为久违的期待而微微发亮,磋.磨着手指,生怕写错了一点,就将事情搞糟了。
等他慎重其事地写下九尾狐族几个大字,才松了一口气,点下搜索,才去擦自己额上的汗。他的字体娟秀飘逸,是在凡间时下过一番功夫练出来的。
那宣纸收取了命令,书卷上出现了一行字,写着,正在为仙君检索,请稍后。
云渺便搓/揉着手指,来来回回地踱步,每次经过都要看一眼,生怕这结果有时效而自己走动间错过了。
忽然那宣纸上的字变了,那冷.硬的声音慢慢响起,“仙君检索的资料并未在一二楼书库中。”
它的提示音慢慢悠悠,重复了三次,都尽数落入云渺耳中。
“怎么会呢?”云渺连忙走上前去,上边显示的结果也是一样的,也是“没有检索到九尾狐族。”
慢着。
他抚着下颌,刚刚那声音和这神器上说的并不是一个意思。这上边显示的是,没有搜索到九尾狐族,但是那把提示音却告诉自己,一二楼的书库中并没有九尾狐族资料的记载。
一二楼没有,是想暗示自己三楼便有吗?
这样一想,他又从萎靡不振的状态中振奋了起来,看来估计只有三楼能找到他的答案。
但是三楼只有帝君有查阅权,只有和重央交易这一个选择了吗?想到这里他便犯了难,那人若是知道了,恐怕又会提出一些让人为难的要求。
想起这个人,他便恨得牙痒痒。
不行,自己得尝试下别的搜索方式,会不会当时记载的时候不是叫这个名字呢?只搜索九尾狐王,看看会是什么反应。
他尝试了无数次,利用各种词语组合,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而他为了验证这个神器的准确性,还特地抽出了一些书出来检索,最后发现都能检索到。
看来真的只能从三楼下手了,他幽幽地望着三楼阶梯上流淌的蓝色光晕,那个厚实的朱红色大门上边挂着一道蓝色的巨锁,上边深深刻着一只腾飞的白龙。
都已经来到这一步了,也有了对应的线索,他决不能就这样放弃,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也会牢牢抓住。
他望着日头缓缓落下,此时重央应该还在朝珲阁处理公务,自己得去探一探他的口风。
夕阳挂在天边,宽广的大道上仙人寥寥,兴许是此时已经过了晨会的时间,便越发显得通天大道冗长且寂寞,橙色的光洒在路上,落在云渺精致的侧颜上。
“云渺仙君,这是往哪里去?”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唤,司命仙君今日穿了一身风|骚的紫衣,原在身后几步远,见他回头,便步履匆匆地赶了上来,和他并肩而行。
司命仙君是个温柔和煦的,在天庭时日最长,也对重央极是了解,和天庭各事务皆有接触,云渺便想着同他了解藏书阁三楼的事情,套他话,于是和他慢悠悠地走。
“我正要去朝辉阁找下帝君,有些藏书阁的事务不是很明朗,所以想找他询问一下。”云渺稍顿了下脚步,侧过头去,和司命仙君说道。
此时晚霞灿灿映于他褐色的瞳仁中,他眼中如同有了一个五彩缤纷的琉璃世界,似是有些腼腆,他冲着司命仙君笑了一下,浮动溢彩便融于他脸上,令司命仙君片刻有些恍惚。
这云渺仙君美貌过人,他是一直知道的,今日这样靠近了看,,竟还多了几分纯真,令人脸颊一热,恨不得将真心都捧上去给他。
他在心中暗暗叹道,也不怪重央为情所困,这般漂亮的小仙子,三界都难寻一个,重央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各种手段都用上,,自己如今也能明白他的苦心了。
这般模样,放其出去,如何能放得下心,就连自己这万花从中过,,都忍不住为其折/腰。
他这样想着,久久没有言语,直到一只白皙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耳边响起那清澈如清泉的嗓音,才从怔忪中回过神来,“啊,我也是要去寻那重央,有些公务要他亲自处理下,既都是去朝辉阁,那便一起走吧。”
“好。”云渺乖乖巧巧地点头,随后又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嗯,司命仙君,我想问,唉。”
“罢了,还是不问了。”
他这幅好奇却又不敢问出口,万分为难的样子,很能吊人胃口,让司命仙君立刻接话道,“怎么了?云渺仙君但说无妨。若是不便透露的,我自会告知你为难之处,你且说说看。”
云渺听了他这话,便长舒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本是想问帝君的,但是他平日里过于冷淡严肃,我担心问了,他会降罪与我。”
司命仙君此时已经在心里骂人了,该死的重央,明明喜欢人家喜欢得.紧,成日里担心人家吃不饱睡不暖什么的,到了正主儿跟前,反倒是很会拿乔,装出一副凛然高山之雪的清冷态度,动不动就用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吓唬人,这样能追到媳妇吗?真是气死他了,他满脑子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愠怒。
“司命仙君,为何你脸色这般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云渺话说到一半,见司命脸上都是愤愤不平的情绪,不由得关心道。
“我没事,你继续说,”司命暗暗捏紧了拳头,恨恨道,“我不过是想起了一个不成器的朋友罢了。”
“哦哦,”云渺没有去细细揣摩他话里的意思,只接着道,“本来藏书阁的事务也不归司命仙君您管,但我实在有些害怕,又想起您博学多闻,人脉甚广,定能解开我的疑惑。”
好几顶高帽戴在头上,云渺又生得好,怯生生地用小鹿般的眼睛看人,言语里多是真诚的敬佩之意,司命很是受用,脸上挂了几分自喜。
云渺见铺垫得差不多了,才将事情娓娓道来,“这几日帝君让我查一些资料,至于是什么资料我就不跟您细说了,毕竟这有关天庭的机密。令我苦恼的是,我用那神器搜索时,并未得到答案,显示的都是,此资料并不在一二楼书库当中。”
他满脸写着愁苦,又接着道,“这差事是帝君前几日吩咐给小仙的,若办不好,恐怕会责罚下来。”
顿了顿,他眼睛有些红了,精致绝美的鹅蛋脸上皆是楚楚可怜的风.情,眼波流转间,泪水将将要滴落下来,才嗫嚅着开口,“不知司命仙君可有思路,可助我完成此任务。”
“唉,你莫要着急,”司命仙君见他这泫然欲泣的样子,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理智都被情感淹没,急急说道,“不会的,这是重央的问题。等会儿你到了,你就直接跟他说,一二楼并没有他想要的资料,让他自己上去三楼看看。”
“哦?怎么说?三楼是有什么秘密吗?”云渺本是掏出了手帕轻轻擦拭眼泪,听了他这话,才偷偷拿眼去看他,好奇地试探道,“若是如此的话,我之后上三楼去看看,便不用帝君亲自走这一趟了。他公务繁忙,不好拿这些小事去叨扰他。”
“你不懂。”司命仙君摇摇头,正色道,“只有帝君身上才有藏书阁三楼的锁钥,一般都随身携带,旁人轻易拿不到。重央既给了你这样的任务,分明是在为难你,你只需这般回答便好。”
他突然话锋一转,两手一拍,有种自家养的儿子终于会拱.白菜的神气,“他莫不是为了能让你去找他,才特意让你做这不可能的任务?”
重央的确是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他就是那种明明喜欢到要死,却死活拉不下面子,遇到什么事情只会阴阳怪气,为对方做再多也死活不说的人,司命是这样评价重央的。
云渺也觉得重央是这种变.态之人,但却不是司命那样的想法,只是觉得他热衷于变着法子来欺负自己,寻自己的开心,自己哭了,他便会感到很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