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Z市后,于和彦提了几次徐向奕给他做冰粉吃,徐向奕说没有做冰粉的食材推辞了,工作忙得很,于和彦也就没有再催他。
第二天,楚遇发了微博澄清了不是新恋情,只是朋友,叫大家不要吃瓜了,他要是谈了恋爱一定会官宣的。
又过了几天,L&K就官宣了楚遇作为代言人。
楚遇拍摄广告的时候,徐向奕去看了,两人还一起吃了饭,席间两人相谈甚欢,但徐向奕还是看出了他好像精神不是很好,心里琢磨着是不是那个恋爱绯闻对他打击太大了。
徐向奕试探地问了楚遇一句是不是在跟梁爽交往,楚遇脸色微微惊讶,随即笑道:“都说是绯闻啦,怎么你都信啊。”
徐向奕也就不再过问。
过了几天,楚遇又约了徐向奕吃饭,徐向奕都拒绝了,他对男的不感兴趣,很怕被掰弯,更何况还有梁爽呢。
他觉得自己的性向有点危险了,以前从来不会在意的事,现在有点想多了,自从遇到于和彦,他觉得男性之间纯洁的友谊都被毁了。
有一个基佬在身边已经够让人闹心了,再来一个,那也太可怕了。
工作告一段落,徐向奕终于得空,约了陈灼出来吃饭,本来就想单纯的吃个饭,但陈灼说没有酒怎么可行,吃完了烧烤,两人又去酒吧。
徐向奕这段时间忙着工作的事,也没空跟陈灼见面,有很多问题想问问他。
陈灼一见面就问他和于和彦相处得怎么样了。
徐向奕满脸愁容,向他说了和于和彦相处的这段时间的一些事,说了个大概。
徐向奕本来是准备戒酒的,现在看到酒又忍不住喝了起来,只是不敢向以前那样一口闷了,他喝了一小口,说道:“怎么办?我可不想和他办什么婚礼,正愁着怎么才能离婚呢。”
从他失忆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多了,他一丁点都没想起丢失的记忆来,不由地有些心急了,再过一个月要是还没想起来,那就得举办婚礼了,他可不想和于和彦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办婚礼。
陈灼事不关己,眼里瞅着酒吧里的美女,随口敷衍道:“我怎么知道,我觉得你们这样过着也挺好的,至少过上性生活了,总比我这孤家寡人好吧。”
徐向奕艹了一声,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刚失忆的那天,恼羞成怒地捶了陈灼一拳,骂道:“谁跟你说我跟他有那啥了!”
陈灼一脸不可置信道:“啊?没有吗?我怎么不信呢,话说你们俩到底谁上谁下啊,这个问题我纠结了大半年了,一直没敢问。”
徐向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我真的很烦啊!不是开玩笑的!”
陈灼迅速正经了起来,忍着笑意说道:“我听着呢,你说。”
徐向奕叹了一口气,陈灼对感情一想不通,他恋爱经验也没多少,跟他说了半天都是白搭,陈灼又没参与他们的生活来,没有感同身受,对于和彦也不熟悉,仅仅凭着自己单方面的诉说,他无法得知自己有多烦。
徐向奕塞死了,喝了一大口闷酒:“哎,不说他了,你也不懂,对了,我今天找你有个重要的事情问你,你知道我房子是怎么卖了吗?”
北山路那套房子可全是他的心血,现在房子没了,糟心得很,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问于和彦,他似乎有所隐瞒,避重就轻的。徐向奕特意去查了自己的账户,没有卖房子的那笔钱,也不知道花到哪去了,存款没多少。
陈灼闻言不看美女了,转过身对着徐向奕,正色道:“你还没跟于和彦结婚之前,房子就卖了,好像是因为徐家,我也不太清楚,你没跟我说,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真的挺混蛋的,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都不把我当兄弟!”
徐向奕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我还是听别人说才知道的,去年五月份的时候,你爸跟人dǔ • bó欠了一大笔债务,被一群□□找上门催款,双方打了起来,你爸被人砍伤了手,当时你哥徐岩也在,失手打死了一个人,进牢里去了,这件事在锦城传得沸沸扬扬。”
徐向奕刚失忆那会来找过陈灼,不过那天没问是怎么跟徐家断绝关系的,陈灼就没跟他细讲,至于为什么没有细问,那是因为徐向奕从来不把徐家当做他的家,徐家人怎么样,与他无关。
徐向奕震惊不已,脱口而出:“艹!他们疯了吧!”虽然早就知道那父子俩不成气候到处惹事,但没想到会出人命。
陈灼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徐岩还在牢里面呢,他属于正当防卫,杀的又是有过命案的□□,算是为民除害,判了五年。”
徐向奕虽然对徐建和徐岩没什么感情,但真的知道他们出了事,也不能不管,到处找关系帮忙,他妈妈那时候也生病住院要花钱,只能把房子卖了,房子卖了也没能治好母亲的病,落得家破人亡。
徐建手被砍了后,更找不到工作了,没有收入,赌瘾又犯了,频繁来找徐向奕要钱,每次开口就是几千几万,徐向奕哪有那么多钱次次给他,忍无可忍,跟他断绝了关系,换了工作跳槽到L&K后,徐建再也没来找过他的麻烦。
本名向奕,五岁的时候随妈妈向甜改嫁到徐家,多了一个徐姓,徐家有个大四岁的哥哥徐岩,成天闯祸,总欺负他,后爸徐建是个不管事的,只知道抽烟喝酒打麻将,没什么正经工作,一年有十个月不上班,家里还有爷爷奶奶都是常年身体不好,全家的开销都落到向甜身上。
每次徐建一喝醉就乱发脾气,有时候会动手打老婆孩子,徐建清醒的时候,偶尔会对向甜很好,这样,向甜更割舍不下了,反正被打是常事,打完人清醒后又一直道歉就被原谅。
向甜心里很是压抑,生活的负担很大,压力没处发泄时就拿徐向奕出气,说很难听的话,动不动就抽他,让他滚去给别人当儿子,让他去死下辈子投个好胎别生在这种家庭,语言暴力是家常便饭。
徐向奕小时候在家里都不敢大声说话,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他妈就是不愿意离婚,长大后才知道原来是怕外人的指指点点,离婚这种事,在小县城丢不起这个人,嘴碎的人太多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面子里,过得也不体面。
他的整个童年就活在阴影之下,只有爷爷奶奶对他好一些,可惜两位老人没对他好几年就去世了。
继父徐建根本就不把他当儿子看,天天骂他,三天两头的打他,徐向奕觉得自己能长这么大,真的不容易。
哥哥徐岩小时候老爱捉弄他,徐向奕就是被他欺负着长大的,后来徐岩高中没读完就辍学当了混混,当了混混之后,突然转性不欺负他了,有时候还会问他生活费够不够,偶尔会给他一些钱,像是真的把他当弟弟一样,徐向奕没有理会他,没有拿他的一毛钱。
徐向奕心情十分复杂,闷闷地喝酒,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能帮他们到这份上,也算仁至义尽了。
陈灼拍了拍徐向奕的肩膀,安慰道:“别想了兄弟,你对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来,喝酒,一醉解千愁。”
陈灼难得出来一趟,喝得有点醉了,他一醉就铁定会说他的爱情史,跟徐向奕回忆他的初恋,说他以前是多么多么喜欢然然,可惜然然只把他当朋友,他就喜欢这么一个姑娘,人家还不乐意。
徐然然是徐向奕的堂妹,比徐向奕小了一个月,陈灼偷摸着暗恋了她好几年,可惜现在徐然然已经跟别人结婚了,和徐向奕暗恋魏湘的结果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
徐向奕也喝了不少,一喝酒就不免变得感性起来,说道:“那你倒是告白啊!”
陈灼苦闷地说:“我不敢……我怕她不接受我。”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没准你说了她现在就是你的老婆了,看你那怂样,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徐向奕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在说陈灼,还是在感叹自己。
陈灼涨红着脸,回道:“那你怎么不跟魏湘告白?你以前不也暗恋她吗?还不是让她嫁给了别人。”
徐向奕虽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喜欢魏湘,但陈灼又不眼瞎,看得出来他对魏湘有意思,只是死不承认罢了。
徐向奕被堵得哑口无言,半天才回道:“我……我对魏湘姐,那是纯洁的感情好吗!跟你那不一样。”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喜欢魏湘,但魏湘只把他当弟弟,告白了也未必成功。
陈灼嗤笑道:“切,还纯洁,天天湘姐湘姐的,有事没事去找她,还偷偷画她的画像,谁不知道你对她有意思。”
徐向奕被戳穿心思,意外之中的没有羞恼,也没有伤感,只觉得心里空空的,说道:“就算我告白了我们也不会走到最后,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我吧,就适合孤独一生。”
原生家庭对徐向奕的影响很大,他从来不敢奢望和某人共度一生,光是想想,就觉得很遥远,魏湘对他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就算在一起了,也不会得到幸福,现在看她嫁得那么好,觉得很欣慰。
陈灼摸着下巴严肃道:“也许你对她根本就不是爱情,你是把她当你的避风港,把她当做你的寄托,心情不好就往她那躲。”
徐向奕小时候家里穷,初中就开始打零工,跟着邻居姐姐魏湘一起出去打工,魏湘比他大两岁,对他很好,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对待,每次徐向奕被骂了就跑到她家去躲着,魏湘就会给他吃好吃的,温柔地安慰他,渐渐的,他心里开始滋生不一样的萌芽,把那份喜欢藏在了心里。
少年人的喜欢就那么纯粹,纯粹到连表白都不敢,不敢踏出那一步,怕他们的关系因为他多出来的那份喜欢而变质。
陈灼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魏湘好像跟于和彦交往过一段时间,是吧,我没记错吧,你们俩个还真是有缘,居然都喜欢过一个姑娘,真是没想到最后你们居然走到了一起,简直相爱相杀的典范啊。”
徐向奕愣了一下,嘴角抽搐着说道:“谁跟他相爱相杀,就算全世界的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他相爱!”
陈灼笑得有点变态:“你们现在不是结婚了吗?嘿嘿,没准你们爱情的种子在高中时候就种下了,你还记得他刚转学来的时候吗,那叫一个嚣张,没见过比你还拽的人,你还记得你们第一次打架不?”
第一次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