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远恼羞道:“那混蛋就是个老鼠!天晓得从哪个洞钻出去了,我总不能和他一起睡觉拉屎吧?”
范景深见他气急败坏,也不再刺激他,放平了语气,郑重道:“那便看紧了俞子珉,好歹也算个筹码,等父亲回来再从长计议。那地髓挖得如何了?”
范景远:“景阔一直盯着,今日已只有零碎出土,该是绝了。大哥,咱是按青龙的吩咐做了,但......地髓我是不奢望了,可要是他们出尔反尔,咱全家老小的命可都被捏的死死的。”
范景深正要回话,几声虎啸传来,惊得他腾身而起,与范景远并肩看向门外。
一阵腥风吹来,两头斑斓大虎跃过院墙,环眼睥睨范家兄弟,阔步踏入门中。
兄弟俩看清虎上来人,忙侧步让路,行礼齐称一声:“山君。”
山君自顾纵虎走到上首,大喇喇地坐了,两虎依偎其脚下喘息,陶苏立在其侧,皆不言语。
兄弟两人朝门外张望一番,没见着其他人,相视一眼,由范景深问道:“喜迎山君归来,当是事成了?只不知我父亲......”说着便觉不对,那山君一身血污,可见战斗惨烈,而那女子,怎么看着像是俞子将手下的人?
陶苏见范家兄弟看他的目光不善,却装作不见,反露出平日的职业微笑,镇静以对。
山君冷哼一声道:“先别喜,事情有变,没见我这一身脏血么,可是一番恶战。”说罢斜瞥了兄弟两人,见其等神情开始紧张了,才解释道:“青龙、玄武两个杂碎反水,趁着我等动手之时,背后偷袭,欲要杀灭我等,独占地髓!”说罢便要一掌拍碎个桌椅以示愤怒,不过怕两人看出她体虚,便只恶狠狠地龇了龇牙,倒也与平日做派一致。
兄弟两个闻言大惊,范景远上前一步急问道:“那我大伯呢?”
陶苏被这一步惊得心脏狂跳,虽然尽力保持微笑,还是叫吃过地髓,功力不俗的范景深察觉,又带着疑惑不住打量她。
陶苏忙开口接话:“范前辈......被青龙......”话只怯怯说了半句,好似不敢直说。
“该死!我就知道,那青龙叫我等挖尽地髓,又把大伯骗杀,正好回来轻松灭口,独吞地髓!这是早有预谋!”范景远倒是个直性子,脑子也是好用,脱口便把情况补完全了,还越想越气,一屁股坐到旁边椅子上,不住地拍打大腿。
倒是范景深眉头紧皱,显然有些不太信。这是基于对他老爹性子的了解,怎么会如此轻易丢了性命?
山君见状,又冷哼一声,手上轻揉着老虎脑袋,嘴里却满是揶揄道:“你大伯可没那么傻,他可是机灵得紧,坐山观虎,想要解药和地髓双全。他却不知道,青龙是个眼里揉不得沙的蠢性子,偏偏与他同归于尽,还要你等全家陪葬!”
此言一出,范景远是脸色煞白,咬牙切齿。范景深也长叹一声,哀伤不已。山君所言,的的确确是范天明的做派,这下兄弟两个都是信得真切了。
不过,二人怎么说也是不小年纪了,还都是二品的高手,没让悲伤淹没了理智。
范景深尽量平复心情道:“照此说,山君的意思是......我等又与俞子将一伙了?”说罢又看了陶苏一眼。
山君悠悠道:“十二地君要我死,我还要引颈就戮不成?你等如何选择,我也勉强不了,总不能逼你们罢?”话虽如此,但脚边两头老虎却发出呼哧低吼,威胁之意明显不过。
范景远见状忙自椅上站起,持剑在手,紧张看着山君。
范景深倒是沉得住气,示意堂弟稍安勿躁,朝着山君抱拳道:“三家本就已结盟,我等也不过受毒胁迫,身不由己。山君何意,不妨直说。”
“那好!俞子将伤重垂死,等地髓救命。你等交出地髓和俞子珉,事后不管救不救得活,你等的毒,白堂都给解了。”
山君口气强硬,倒也使得两人没有多疑,只顺着她的话头来接。
“既然如此,那我等可否......先得解药?毕竟中毒日久,怕有意外。”本来范景深听得俞子将垂死的消息,贪念顿起,想联合山君踢出俞子将一众,瓜分地髓。但见陶苏淡然站在山君身侧,又摸不准山君态度,范家顶梁又塌了,一时不敢多事,便顺口改词,提个再正常不过的条件。
山君再哼一声道:“地髓和俞子珉呢?”这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意思了。
范景深坐地还价道:“地髓已挖掘干净,我等已经保管妥当;人也在我家,看顾得周全。”言下之意,便是你不给解药,那我这里的人和地髓,也都捏得死死的。
山君一声虎啸喝道:“你威胁我!”作势欲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