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斜风看着小宝贝从车上下来,连路都站不稳,毫不犹豫认定他是喝酒了,扶着他的小孩,一面回去一面唠叨:“爸爸不是说了不能喝酒吗,你怎么喝酒了,看看,路都走不稳了……”
小宝贝摇摇头,他听到了顾斜风的话,想告诉顾爸爸自己没有喝酒,可思绪真的太混乱了,嘴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他张嘴又闭上,能做的还是摇头。
顾斜风更确定了,肯定喝酒了。
酒吧这种地方果然不能去,不适合他们家小宝贝。
带着小宝贝进去,顾斜风就对白清年说道:“你快来看看,愿愿喝酒了,我看他都好像醉了。”
白清年震惊。
他们心里都一样,愿愿好像还是个小孩,没有长大,小孩怎么能喝酒呢。
白清年走过来:“真喝酒了?真醉了?”
小宝贝魂不守舍,被两个家长按着坐下,白清年嗅了嗅:“我闻着也没酒味啊?”
小宝贝到这时才回神,刚才宫望珩的行为直接将他灵魂抽没了,缓了好一会儿,现在慢慢反应接受。
“……没有,我没喝酒。”他呆着眼睛,摇摇头,站了起来,“……我,我就是累了,我先回房间睡觉了。”
顾斜风怎么能放心:“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上去魂不守舍的。”
小宝贝努力恢复平常,勉强挤出笑脸:“……我真没事,就是玩一天也很累,我要去睡觉了。”
“真没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怎么可能,没有人欺负我。”小宝贝只想赶紧回房间,“我要赶紧去睡觉了,明天再说,爸爸晚安。”
说完小宝贝就跑回了房间。
以逃跑的速度来看,又确实不像有事。
他明显不想说,家长总不能逼问,决定等明天早上再说。
回到房间,白愿感觉整个身体都是瘫软的,直直往床上倒去。
宫望珩亲他了,哥哥亲他了,是真的,不是他的错觉。
是因为喜欢他吗,哥哥也喜欢他吗,一定是喜欢他吧,不然为什么要亲他。
摸着嘴角,心情混乱却能准确想起宫望珩说过的话,哥哥叫自己不要反感他,哥哥说他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什么呢。
是控制不住想亲自己吗,还是控制不住喜欢自己呢。
为什么要说控制不住,为什么又会选在今晚。
他满脑子都是跟宫望珩有关的疑问,无力地在床上趴了好长时间,可拿出手机,并没有看到来自宫望珩的任何新消息。
小宝贝难以置信,又坐起来——做了这样的事怎么能什么反应都没有,难道刚才那一切是自己在做梦吗?
可被亲时的触感那样真切,额头跟鼻尖的相触,说话时哥哥的鼻息扑在他脸上,还有被哥哥抓过的手,感觉好像到现在都没散去。
怎么会是假的,明明都是真的。
但这臭哥哥怎么没反应了。
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倒是说清楚啊。
主动是不敢的,娇气的小宝贝只能又急又怂地等着哥哥给他打电话或发消息。
二十分钟后,他终于收到宫望珩的消息:[宝宝,看窗外]
白愿的身体完全是自主动起来,一下就从床上弹跳起来到窗边。
但双手就要拉开窗帘时,理智瞬间上线——不行,不能显得这么迫不及待——于是硬生生蹲下来了,过一会儿,才慢慢拉开一条缝,脑袋先钻出去,透过玻璃偷偷看向外面。
可恶,太暗了,什么都看不清。
小宝贝只能打开窗户,先探出半个脑袋,果然看到了站在下面的宫望珩。
心跳咚咚的,刚才一直想着宫望珩,想着他突然亲自己的那一下,想着他说过的话,可再见到了,小宝贝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该给什么样的反应,只是蹲在那里,小傻子一样跟窗外的宫望珩对视。
宫望珩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天色暗,小宝贝看不清。
大概是怕惊扰到另外两位家长,宫望珩没有直接在下面跟他说话,而是打了电话。
小宝贝听着手机响,慢慢接起,紧张到不像话:“喂,喂……”
宫望珩看着他:“出来好吗,我还有话没说完。”
小宝贝心跳快到好像要从胸膛出来,整张脸都在迅速涨热,方才在床上又气又怂的样子丝毫不见,现在看上去只剩又怂又紧张。
怂怂的小宝贝怂怂地开口:“你,你想说什么,这样说,也可以……”
“我刚才想去买花,但是太晚,花店都关门了。所以我买了巧克力,能用它代替花吗?”
“替、替代花,做什么啊……”
好气,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说话结巴。
“有花的话,表白看上去更正式些吧。”宫望珩说着,“我不知道表白该是什么样的,可我又不想让你拒绝我。”
宫望珩总是能一本正经且一脸淡定地说出这些话。
听到表白两个字,小宝贝的脸蛋子一秒加热到沸腾,头顶上方炸开无声的烟花,然后整个人倒在地上。
宫望珩看着半个桃子突然消失在窗前,又听到了电话那头“咚”的一声,着急问:“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磕了一下脑袋。
疼痛让小宝贝清醒不少,他艰难地在地板上蠕动:“……没什么,我没事。”
小宝贝道:“……你等我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出来。”
宫望珩那边顿了一秒,随后带着轻笑:“好。”
顾斜风跟白清年已经回房间了,外面一片漆黑寂静。
小宝贝轻手轻脚走出去,动静几乎没有,连声控廊灯都没触发。
他太心虚了,生怕被家长发现,连灯都不敢开,就这么摸着黑,一格一格的楼梯用脚摸着下去。
终于到了大门,小宝贝呼出口气,但又给自己制造心理压力,怕家长突然出现,连门缝都不敢开太大,只够自己钻出去就好。
哥哥就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