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内魔气除干净了,你们不用这样看我。”洛肜拿起紫砂壶给两位师兄倒茶,问自家师兄说:“师兄知道我为什么会跟傅少元订亲吗?”
慕容毓见她不似说笑,跟着摆正神色道:“不是因为你们两情相悦?”他说出来也不怕外人听了笑话,因为长乐宗实力在十二宗门里确实排在中下游,“如果不是你说喜欢傅少元,师父是不会跟朝令宗订亲的,你知道我们有别的办法和其他宗门结盟。”
梅乾作为吃瓜群众,低头默默地抿了口热茶。
如果洛肜真的因为喜欢朝令宗少主才和他订亲,那现在这行为……他更不放心师弟跟她接触了。
洛肜不慌不忙,接着问:“那师兄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傅少元吗?”
这个,慕容毓还真的又知道。
他看了眼在场唯一的外人,说:“因为他舍命救了你。”
噗——梅乾温茶入喉险些呛到,说书人诚不欺我,英雄救美的桥段无论多久都不会过时。
洛肜颔首承认道:“对,但这不是我喜欢他的理由,我会喜欢他是因为他给我下了蛊,而且当初救我的人也不是他,是我眼瞎被骗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温润如玉的慕容毓都要坐不住了!
“怎么回事?”
洛肜一脸淡定地继续编下去说:“前段时间,傅少元告假回了师门,可能他离开的时间有些久,我那天打坐结束后突然恢复了点自我意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更古怪的是,每当听见他名字时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雀跃,过后又什么感觉都没有。经过我反复试探,我确定有东西在干扰我的心智。”
闻言,慕容毓和梅乾跟着提心起来。
洛肜接着说:“但我怎么找都找不出它是什么,它在哪。出于不安,我向师长告假回长乐,直到我下山前夕碰到傅少元归来……他的出现让我爱意汹涌,我竭力保住灵台的一丝清明,却无法拒绝他的邀请,到了时间点就去所谓的老地方赴约。那时我已对他有所警惕,所以他在背后给我下魂蛊时被我挡了回去。他误中魂蛊惊慌失措,口误说出来情蛊的事,未免夜长梦多,我回寝舍布了个阵,亲手割开灵脉将吞噬我心智的情蛊逼了出来。”
割、割灵脉?!!
梅乾惊得没拿稳茶杯“咯噔”掉在桌上,慕容毓更是顷刻起身查探她的身体,片刻怒容满面!良好的修养让他骂不出有辱斯文的话,只能走到圆柱边握拳一锤!
“无耻小人!他竟敢如此对你!他想干什么?!”慕容毓骂完傅少元又转身后怕道:“阿肜你也是!你胆子太大了!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师父师兄?竟敢一个人开灵脉,你!你真是!”
慕容毓又气又心疼。
割开灵脉得有多痛?那么怕疼的一个人竟敢割灵脉!万一中途出了点什么意外——慕容毓不敢想下去。
洛肜赶紧过去安抚以温雅出名,此时却因为自己急得团团转的大师兄。
她实在太乱来了!慕容毓简直想打洛肜一顿,可抬起的手又舍不得落下,最后只能轻轻拍了下她脑门,以示惩戒,说:“当时都有谁在?敏儿他们在你身边帮你护法吗?割灵脉那么痛,你肯定又偷偷哭了很久吧。”慕容毓拍完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洛肜眨了眨眼说:“我没有哭啊,开灵脉没师兄想得那么痛。”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忍不了痛的废物了。
“梅乾师兄要诊断看看吗?”洛肜主动伸出手,知道怎么让梅乾相信自己。
梅乾迟疑片刻说了句“冒犯”,小心翼翼地把上洛肜的灵脉,上面真的有道近期割裂的口子。
灵脉是一个修仙者的根本,牵一动全身,没有人会对自己的灵脉下手。
怪不得她下山时说自己受伤了,灵脉开了个口子可不重伤吗?还假装没事,可真能忍。
梅乾正经起来,收回手帮着分析说:“情蛊是五毒宗的禁术之一,蛊师会将两个至亲至爱之人炼制成魂种加以培炼。所以被种下情蛊的人会不由自主地喜欢对方,直到一方情根深种,至死不渝。难为洛师妹能自己察觉,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因为蛊虫在人体内悄无声息,既不破坏宿主修为,也不损害宿主身体。它只会让宿主爱上指定的人,爱到渐渐没有自我。所以修为再好的人也无从察觉,直到最后沦为对方的傀儡。
洛肜低头笑了笑,没有解释。
前世她哪里有察觉啊,在师门被灭后还像个shǎ • bī一样将希望寄托于傅少元。
那时她金丹没了,灵根也毁了,小古板拼了半条命将她救回天山,她却在朝令宗派傅少元过来接的时候跟着傅少元离开。只因他承诺她,会屠戮掉整个魔族给她师门报仇,而她居然信了,不怪她后来在数百宗门聚首之日被朝令宗当面退婚。
嘁。
洛肜抬头看见自家师兄已经从动怒过度到懊悔,抛出一个更大的炸弹转移他的注意力说:“师兄,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还发现朝令宗跟魔族有勾结。”
朝令宗跟魔族?!
梅乾凝神问她说:“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朝令宗跟魔族有勾结吗?”宗门有训,衍天宗弟子非魔族闹事不得干预其他宗门发展,所以洛肜被傅少元下情蛊一事他是不能插手的,但如果朝令宗跟魔族有勾结,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