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儿挣扎着起来,这才发现张泽脸色发白,甚至额角泛着冷汗。
小花儿撑在张泽身上的手改为撑在地上,立马将自己的重量挪到一旁,跪坐在旁边,“你怎么了?”
见张泽捂着胸口,小花儿撩起张泽的衣服,被张泽一把握住手,“别看。”
小花儿哪有不看的?张泽这冷汗津津的样子,让她的心也跟着揪起来,强行拉开张泽的手看过去,竟然是一片刚结痂的伤口,看那样子,像是剑伤。
“你受伤了?不是去赈灾去了吗?怎么身上有这样的伤口?”小花儿有些焦急,“这伤是哪来的?”
“没事。你不用担心。”张泽在小花儿的搀扶下起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大夫说不出几日便能痊愈,只要平日里注意些便是。至于哪里来的……”说到这儿,张泽露出狡黠的神色。
“自然是为了立功。为夫去南方赈灾,可是解救百姓于水火,自知回来时陛下定重重有赏,但还不足以让你夫君坐在想要的位置,便在路途中顺道帮官府剿了一群‘匪’。”
小花儿听得红了眼睛,“你又没带官兵过去,剿匪哪用得上你?”
“话虽这么说,但不代表你夫君我不能够剿匪呀。”张泽的话语中带了一些得意,压低了声音道:“我经过那边之前就联系了当地的父母官,之后造谣说收割了赈灾地区的金银财宝,那些土匪们听到这消息,还以为我是头肥肉呢,没想到带着一群劫匪从山头上冲下来一看,哪里有什么盛京过去的官员,都是一些手拿大刀饭官兵,里外包围,差不多将他们给全灭了。”
“你有所不知,芷兰这地方的土匪,早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恨当地的官兵不中用,这么多年没有将其灭绝,这次为夫一举灭了芷兰的土匪,还因此手上,再加上南方的赈灾,这赏赐可不会少!”
张泽轻笑,眼角露出激动的红色,使惨白的面色好看了几分,“估计这会儿,皇帝正在发愁给我一个什么官位才好呢!”
张泽说得还真没错,皇帝陛下是真的发愁了,别的官员出门办事,连自己本来的事都办不好,他出门办事,不仅仅将赈灾的事干的漂漂亮亮,顺手还替自己借了一个毒瘤。
事情办得如此漂亮,而且屡次犯显,甚至差点因为时疫死在南方,如此了不得的天子门生,是该重重有赏。
只是这张泽升官半年不到,这突然又立此大功,便很难平衡了。
而且张泽年纪轻轻,资历尚浅,若是压了太多了,这盛京各个官员之间错综复杂,恐怕会引起一些乱子。
只是这奖励肯定是要给的。
皇帝想来想去,想到了丞相和端王爷,召了这两人过来,讨论应该给张泽一个什么样的官位才好。
丞相阴沉着一张脸,恨不得吃了张泽的血肉,哪里想张泽有一个什么官职?
“他今年刚中状元郎,此前已经升过官,这次原本出去就是看重状元郎,这次出去为他博得了好名声,深受百姓爱戴,也是为他以后的官路打了一个好基础,微臣认为,应该重重有赏,而不应该升官。”
即使如此说,丞相也已然在心中咬牙切齿。
一旁的端王爷听得心中好笑,对面这老狐狸也有咬牙切齿的时候,还是被一个后背弄得如此狼狈,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端王爷心知肚明,那被张泽剿匪了的地方,却是这丞相自己弄出来了,一劫匪的名义,这些年截了不少过路财,丞相府早就被那些劫匪弄得不知有多富裕,偏生这老头自己衣着朴素,整日里装出一副大义的模样,装穷!
“回避下,微臣认为,既然是张泽自己凭本事得来的功劳,那就该赏,而不应该觉得张泽资历尚且而否决他的努力。”
端王道出事实:“据本王所知,南方发生灾害,朝廷里的打成无一主动提出要过去赈灾,还是微臣偶然听到翰林院的张泽有为国排忧解难的志向,这才向陛下推举了这位臣子,大家都不想去的事情,自然并不如丞相所谓的简单而一言概之,微臣认为,该赏!”
丞相却不是很认同,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那端王认为,陛下的赏赐便不是赏了?一定要是官位才是?雷霆雨露解释君恩,端王爷这话,未免有些偏颇了。”
这是讽刺端王不将皇帝的赏赐放在眼里了。
“丞相错也!”
端王笑道:“这年轻人如此积极,又是状元郎,可谓是年轻一辈的楷模,若是给与他官位激励了他,同样也是激励年轻人,下次朝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自然便会有年轻人自告奋勇,而不是像这一次,陛下在大殿之下问有谁想去,底下却是鸦雀不生。”
“丞相的目光未免短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