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玉子修从温凝晚身后出来,洒脱地摇着手中的折扇望着她看着的方向,国师浩浩荡荡的队伍拿了一壶刚酿的酒离开。
温凝晚回头笑嘻嘻地望着她:“刚才多谢玉老板帮我啊。”
玉子修莞尔一笑,上前一步,歪着身子打量着她:“你很喜欢她?”
温凝晚一怔,急忙摇头:“当然不!”
玉子修笑着没有拆穿,目光清澈地望着远处的太阳,温凝晚望着俊朗非凡的侧脸,与国师不同,她的身上多了几分洒脱的气质。
“我可以问问玉老板怎么会来京城开这么个酒馆吗?”
“嗯?”玉子修回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你且说说我为何不能来京城开酒馆?”
温凝晚摊手:“很显然,开酒馆不像是玉老板的格局。”
玉子修神色微怔,低头浅笑:“晚晚这是夸我吗?”
温凝晚笑嘻嘻地看着她:“不是哦。”
玉子修抬眸,温凝晚调皮地笑着:“这是实话实说。”
玉子修愣了一下神,忍不住笑起来:“晚晚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温凝晚乐呵呵地打量着她:“下次有这种事,还请玉老板帮我啊。”
“可以,不过……”玉子修神情委屈。
“我希望晚晚继续叫我阿修。”
温凝晚立即点头,开心地笑着:“好,我挺喜欢你的,不固执,酒酿的也好喝,人也好看,能有这样的朋友我感觉倍儿有面子!”
玉子修愣了一下神,望着无比真诚的人乐呵呵地笑着。
温凝晚留下吃了午饭才满足地从酒馆出来,转出必经之路的巷子,被旁边的身影吓一跳。
国师守在墙角,腿都站麻了,表情镇定地望着惊魂未定的人:“温少卿胆子还是这么小?”
温凝晚捂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不可思议地打量她一眼,撇撇嘴:“这是怪国师自己吧,一声不吭的站在这里,我要是不被吓到就怪了。”
温凝晚说着从她身边走过,国师随即跟上去:“温少卿怎么过了晌午才出来?”
温凝晚余光瞥了她一下:“这是下官的私事,这没有理由告诉国师吧?”
国师眉头微蹙,一时语塞。
温凝晚加快了脚步,国师也加快了速度,温凝晚不耐烦地看她一眼:“国师为何跟着下官?”
“莫非温家把这路也买了,本国师走不得?”
望着表情凉薄的人,温凝晚翻了个白眼,突然停下,抬手:“您先请。”
国师愣了一下神,望着表情冷漠的人,微抿嘴角:“温少卿何时如此礼貌了?难道找了个新的女人,就想和我割席?”
“嗬!”温凝晚冷笑,随即耸肩,神情轻松地望着她:“下官作日在府上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下官与国师人情已尽,再无半点瓜葛,国师若无公事吩咐,下官便先行告退了。”
温凝晚疏远地朝国师行了个礼,不等她回应便转身离开,国师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话。
半晌,温凝晚垮着脸瞥了一眼跟在身边的人:“国师这是做什么?”
“怎么?莫非温少卿走的路不允许本国师走?”国师语气冷清地说着,瞥了她一眼,匀速跟在她身旁。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突然停下来,指着前面:“国师要走这里?”
国师疑惑地点头。
“好!”温凝晚笑吟吟地望着她,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国师愣在原地,温凝晚加快了脚步,国师抬高音调:“大理寺在这边。”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人:“下官就是喜欢绕路!”
望着小跑起来的人,国师嘴角抽了一下,转身离开。
温凝晚走到大理寺的时候,累得大喘着粗气,碎碎念着走进院子:“早知道就不绕了,累死了,腿都快断了,脚底好痛~”
望着低头岁碎碎念走来的人,她轻咳一声,温凝晚吓得一哆嗦,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无奈地笑着:“国师?”
“温少卿还真喜欢绕路啊。”
温凝晚撇撇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国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国师反问。
温凝晚耸耸肩,从她身旁走过:“慢走。”
国师站在原地,语气冷清道:“温少卿难道不送本国师出去?”
温凝晚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回头看着她,国师回头,表情冷清地望着不耐烦的人。
“国师是瞎了还是怎么的?需要下官送才能出去?”
国师:“……”
温凝晚看了一眼走过的小斯:“你过来,替大理寺送国师出去。”
“是!”小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不必!”国师冷着脸,愤然拂袖而去。
温凝晚冲小斯无奈地耸肩,转身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小斯站在原地。
温凝晚直接去了大理寺牢房,看着关了两天有些狼狈的李嫣然,笑吟吟地在她面前坐下,翘起二郎腿:“李姑娘,大理寺的东西吃得可还习惯?”
“哼!”李嫣然冷笑。
“温少卿打算关在下到什么时候?”
温凝晚摊手:“这个世界又没有时间限制,本大人想关多久就关多久。”
“温少卿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多谢提醒。”温凝晚起身,调皮地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狱卒。
“李姑娘看起来是吃太多了,从现在开始就别给她吃了。”
李嫣然不可思议地看着坏笑着出去的人,着急地上前抓住牢房的门:“温凝晚!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大理寺温少卿看谁不顺眼就可以随意栽赃陷害吗?”
温凝晚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叫嚣着的人冷冷道:“对,就是看你这种人不顺眼。”
“你!”李嫣然无言以对。
温凝晚冷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狱卒:“李嫣然直呼本官名讳,出言冒犯本官,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温凝晚!”
“还叫?”温凝晚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笑着看着气得跳脚的人。
李嫣然愣了一下神,眉头紧蹙:“温少卿这分明就是滥用私权!”
“没有哦——”温凝晚无比得意地说出自己为了找Omega可以成婚后找Alpha的律法依据时,顺便看了的律法。
“律法上有规定,不可藐视朝廷命官,不可直呼朝廷命官名讳,不可随口污蔑朝廷命官,违者重罚。”
温凝晚一脸无奈:“本官可是已经网开一面了呢。”
李嫣然:“……”
走出牢房,听见身后传出挨了板子的痛苦呻/吟,温凝晚冷笑着离开。
霜儿在房间里找了几天证据,看着来人一脸委屈:“温姐姐,这个字迹不是她的。”
温凝晚没有多意外,刚才在牢房便看出来了,李嫣然自信她没有任何证据。
温凝晚看了一眼地上摆满的书信,又看看满脸疲惫的霜儿:“休息一下吧,太劳累了也不利于查案。”
霜儿无奈地笑着:“可是这唯一可能联系上的证据都定不了她的罪,接下来该怎么办?”
温凝晚摊手:“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
霜儿看着笑吟吟的人,安心了些许,温凝晚将她拉起来,推进里屋:“快去睡会儿,晚上再继续。”
霜儿进去,温凝晚捡起地上的书信,看了一眼两只手上的书信,对比一下,眉峰微挑,抿嘴浅笑。
傍晚,李嫣然被放出去,霜儿脸色铁青地望着一瘸一拐的离开的人:“这个混蛋,每次都能全身而过!”
温凝晚没有说话,勾勾手指,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霜儿顿时明了,激动地点头。
温凝晚笑嘻嘻地伸了个懒腰:“加油哦。”
霜儿激动地点头,看着她离开。
温凝晚坐在酒馆里又继续喝酒,玉子修无奈地看着她:“怎么了?不打算回家?”
温凝晚杵着脑袋,无奈地笑着:“怎么了?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玉子修伸出手,示意她给钱。
“我有!”
“给啊!”
温凝晚撇撇嘴,将五十两塞到她手里:“可以了吧!”
玉子修收了银两,回头热情地吩咐伙计:“给温少卿收拾出一间朝阳的屋子来。”
“啧啧~”温凝晚望着迅速去后院的伙计,无奈地笑着打量玉子修一眼:“收钱的时候叫温少卿了?”
“那当然了,叫晚晚怎么好意思收钱?”玉子修眯着眼笑。
温凝晚又是喝得昏昏沉沉才回房间睡觉,半夜感觉窗户被风刮开,往被子里一缩,突然察觉不对劲,瞬间清醒,隐约中感觉有人朝着自己走来,大气不敢出。
不是吧,暗杀?我去!我也太惨了吧?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温凝晚手伸到枕头底下握住那把匕首。
站在床边的人看在眼里,唇角微扬,上前一步伸手下去。
温凝晚瞬间翻身,举起铮亮的锋利匕首,手腕被坐在床边的人握住。
“警惕性还不是太差。”清冷的声音仿佛没有半点情绪。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国师:“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国师送了手。
温凝晚起身坐起来,将匕首收起来,疑惑地看了一眼关窗户:“国师还喜欢翻窗户?”
国师低头轻咳一声:“我有正事要找你?”
温凝晚嫌弃地躺下,打着哈欠:“不要!”
“嗯?”国师不可思议地望着满脸抗拒的人。
“现在是下官的休息时间,不想讨论公务。”
“你不想查案?”
温凝晚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这是明天的事。”
国师脸色阴沉:“你……”
“你还有事吗?”
国师愣了一下神,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来,现在没了。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人:“没事的话请回吧,你不怕你的芽儿妹妹吃醋,我还怕我的阿修姐姐不开心呢。”
“你!”
国师眉头紧蹙,温凝晚缩了缩脖子,压根不搭理她。
国师生气地起身:“这个玉子修来路不明,不要和她走太近。”
“嘁!”温凝晚生气地冷笑:“国师还是一样喜欢查别人啊。”
国师脚步顿了一下,转身看着床上背对着自己的人:“当初查你是因为担心你是大将军的人,在我们不认识之前,我查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这没什么不可以吧?”
“当然,您可是国师,有什么不可以的?”
国师眉头微拧:“你真的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有什么可解释的,她是你喜欢的人,是很重要的人,是别人查了可能惹来杀生之祸的人,我知道了,不必再解释。”
国师脸色铁青:“我知道这不是你最生气的,你最生气的是我故意答应让你进书楼,利用了你。”
温凝晚心中一阵,升起一阵酸楚。
国师深呼一口气:“我道歉,是我错了,对不起。”
温凝晚拉着被子捂着头:“我不想听,你出去!”
国师站在原地,无奈地望着她:“芽儿是叶师父的女儿,叶师父临终前将她托付给我,并且让我保护她,不要让苗疆的人在找到她,不让她踏入苗疆半步,所以我一直都保护着她,这是为了完成叶师父的遗愿。”
望着没有动静的人,国师继续道:“至于现在为什么要让她出来,我有我的目的,并且就像你看见的那样,她自己也像出来。”
“这是你们的事,不用告诉我,芽儿的蓝姐姐!”温凝晚咬牙切齿说着。
国师眉峰微挑,嘴角浅抿:“所以你是在吃醋?”
“我才没有!”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切!我才不要,恶心死了!”
国师无奈地望着被子裹严实的人:“别人叫你晚晚就不恶心了?”
“我喜欢,阿修叶乐意,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温凝晚掀开被子回头看了她一眼。
“再恶心有芽儿恶心吗?”
国师神情微怔,上前在床边坐下,抬手翻过她的身,望着冷着脸仰躺着的人:“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如果你介意,我改。”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眨巴着眼睛难以置信风望着国师:“什么意思?”
“呃……”国师被盯得手足无措。
温凝晚撇撇嘴:“算了算了,你们互相称呼什么不管我的事。”
温凝晚又翻过身:“你走吧,下官真的困了。”
国师木讷地看着她,起身犹豫了一下:“你和玉子修……”
“一见钟情!”温凝晚冷漠地说着。
国师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抬手放在额头上,无奈地深呼一口气。
国师欧美地站在酒楼外面,失魂落魄地朝主路上走。
一见钟情。真的吗?
看着冷清的街道,国师深呼一口气,尤然从一旁走出来,忐忑地看着失魂落魄的人:“怎么了?”
国师没有回答。
尤然越发担心起来,哪怕是在战场上退无可退无计可施,国师也从未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态。
“要不要喝一杯?”尤然试探着。
国师抬眸看了她一眼,点头。
国师的院子里,尤然看着才和没几杯就醉了的人,一脸嫌弃:“你这酒量,就不怕温少卿嫌弃吗?”
国师苦笑着:“她现在就已经很嫌弃我了,还能嫌弃到哪里去。”
尤然挑眉,饶有兴致地望着又灌了一杯酒的国师:“发生什么了?你没有按照我教你的,告诉她你是迷路了吗?”
“我实在说不出口。”国师脸颊绯红,浑身抗拒。
“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尤然接着满脸憧憬。
“我迷路了,只有你才是我的方向,所以我来了。”
国师眉头紧拧,嫌弃地看着深情款款的人:“太恶心了。”
“啧~”尤然嫌弃地瞪回去。
“我的大姐姐就很喜欢。”
“温少卿不是大姐姐。”国师摇头。
尤然翻了个白眼:“好吧,那你这样一个屁也放,温少卿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国师抬眸,尤然继续吐槽:“那天在风府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所有责任推在她身上,温少卿不生气才怪!”
“她很聪明。”
“聪明个屁!”尤然气得咬牙切齿。
“幸亏她信任尤琪,听她的无论如何都要撇清关系,否则的话,她要是一气之下成亲与自己有关,苗疆那群人不得杀了她给叶归芽表忠心?”
国师微醺笑着摇头:“不会,你也太小瞧慕思云了。”
尤然嫌弃地看着她:“即便是这样,你当时的反应足够让温少卿讨厌了,更何况你之前还说有喜欢的人,温少卿绝对误会了。”
国师没有说话,眉头紧锁仰头又灌了一杯酒。
“都无所谓了。”
尤然愣了一下:“怎么会无所谓?你要学着说出来!并且主动出击啊!”
“她说和玉子修一见钟情。”
尤然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苦笑着的国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亲口说的?”
国师嗯了一声,深呼一口气,继续倒酒:“她都没对我一见钟情过。”
尤然一头雾水:“她故意气你的吧?”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真的很讨厌我。”
尤然无奈地拍拍她的肩,倒了杯酒和她碰了一下。
国师木讷地望着一饮而尽的尤然:“你也没办法了吗?”
“让你和她说情话你又嫌恶心,主动出击你又总是跑偏,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