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南方小村里来的小蛮娘,不知怎么流亡,才搬到了这里,平日里也不见她种地种菜,就养那么只羊,也不见生仔产奶,偏偏吃得用得还不错,手皮子养得跟雪花一样白,谁知道她靠什么生活。”
李嫂子的嫌弃溢于言表,“大家背后都说她在做私门子暗娼,哎,你别露出这样表情,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疑心,不止一个人看到陌生的男人到她院子里面去,有时候她连村尾老屋里的羊倌都招惹。听说当初她被继父赶出来,就是因为她作风不好。她也不常在院子里住,一年倒有大半年不在家,说不定就是被外面哪个男人安置了。”
“你离她远一点,咱们村里的好人儿都不稀罕搭理她。”
荣茵的脸上不大好看,《夺情》这本书虽然文风比较古早,但也断不至于让一番女主接客,乡下民俗淳朴是一方面,人言可畏风言闲语是另一方面。只是林楚平常看起来啥正事不干,偏偏日子又过挺好,所以招人碎嘴罢了。
她伸手把大婶的胳膊从自己手臂上掰开,“林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会判断,就不劳你提醒了。”
大婶眼看荣茵不信,气哼哼道:“你跟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来往,早晚把自己也带累了!”
荣茵不喜欢她这表情,看着林楚的院子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你说人家不好,有证据吗?不都是你自己胡乱猜测?我与她有些交情,要去看看她。”
大婶的脸色顿时变了,“跟她有交情?我还道你是个高贵的小姐,原来也是下贱皮子,难怪被从京城赶出来。”
荣茵生气了:“那你还不赶紧滚,免得我们脏了你这干净人!”
大婶看她不识好人心,骂骂咧咧的走了。荣茵又不能追上去对骂,急得自己直跺脚,原地转了两圈,冲她喊道:“下次我不给你吃油馃子了。”
篱笆外,梧桐树下,绿影斑驳,有一丽人,罗裙惹芳草,青丝落黄花,她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不知还是出现,也不知看了多久,轻薄的唇角一丝清浅的笑意,隐约徘徊。
他曲起手指轻轻一弹,那石头准确打在了村妇的小腿上,那村妇哎呦一声,小腿酸麻,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滚地葫芦似的滚下山坡。
该该该!叫你出言不逊,碎嘴烂舌头,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荣茵大觉解气,很大声的哈哈两下,以示嘲笑。
少女杏眼圆润,表情生动,有股子山梁杜鹃花的活泼劲儿,一开就红彤彤烧成一片。
林楚嘴角微微上扬,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并不是女子,自然对这风言风语不在乎,现在忽然看到有人出口为她争执,却意外感觉不错。
荣茵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又转身走人。林楚嘴角的笑意也随之消失了。
自己想知道对方的生财路子,那空着手上门不像话吧!况且两人现在关系不算亲近,人家都松口原谅她呢。荣茵事到临头又退缩,琢磨着带点什么礼物好。太贵重的她拿不出来,新奇的又一时想不到。
荣茵为难了,连着好几天没去找林楚。
林楚偶尔看到荣茵,发现她坐在破庙门口发呆,无所事事,却也不像前几日一样找着借口,往自己这里跑。
果然还是听进去了——还当她脑子变通透了,现在看来再通透也有限。
啧……
荣茵觉得,自己想知道对方的生财路子,那空着手上门不像话吧!她事到临头又退缩,琢磨着带点什么礼物好。太贵重的她拿不出来,新奇的又一时想不到。
荣茵为难了,连着好几天没去找林楚。
但林楚竟然来找她了……真就措不及防。
荣茵正在在做日常美容保养项目,把头发用一个布巾子尽数扎在头上,脸上涂着黑绿的糊糊,整个人坐在草席上,把自己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看到林楚的瞬间,她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