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身世存疑
“哦，我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吧？我嫡亲妹妹，谢九娘。九娘，这位就是你刚才说到一直想见见的顽先生顽容。”谢哲彦向二人分别介绍完，便示意沐宛宛先行，带着谢九娘往里走，“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屋再说。”
三人走进内堂，看见缺了一边把手的椅子，谢哲彦和谢九娘都愣了下。谢哲彦很快想到可能是什么缘故，神色顿时有些古怪地看了沐宛宛一眼，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让谢九娘随便坐，问起谢家近来的情况。
在他们兄妹说话的时候，沐宛宛忍不住偷偷多打量了几眼谢九娘。按照现有的信息来说，谢九娘很可能就是未来延成帝的皇后。
不管正史野史，对延成帝皇后的评价可都是相当高的。还有诗人为其作诗，称道元嘉皇后之贤德。延成帝也甚为敬重他的结发之妻皇后，从特意给皇后的封号“元嘉容孝”四个字就可见一斑。
不过或许是尚在闺阁中，眼前的谢九娘虽说长相温婉，但是看着并没有野史上描述的那种“过于端庄沉稳”，倒是颇有些少女的娇俏可人。
许是发觉了她的视线，谢九娘看向她有些羞涩地嫣然一笑，脸上带了点红晕：
“顽先生，九娘与家兄太久未见，一时有点忘形。让您见笑了。”她说着，脸色愈红地小声道，“今日来碧水书舍，除了看看家兄，更是想试试能不能见您一面。九娘甚是喜欢您的画本子，不知能否请您赐个墨宝……”
沐宛宛本来有种跟正宫不期而遇后，莫名生出的心虚感的，没想到会见到谢九娘这般模样，不由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了。
听见她答应了，谢九娘非常高兴，当即唤丫鬟把准备的画本子拿来，甚至还准备好了纸笔。
于是，沐宛宛只好在她期待的目光以及谢哲彦越发奇怪的视线下，简单画了一副谢九娘的漫画小像，印上顽容的名章。
看着画本上的三头身小人，谢九娘眼睛像是会发光一般，抱着画本子激动得不行，得意地跟谢哲彦说道：“陈三娘子她们要是知道顽先生特意给我画了小像，准要嫉妒得说酸话了。”
“怎么，你跟陈三娘子还是那么不对付啊？儿时的事这么多年也该淡了才对吧。”谢哲彦听见她这么说，语气略带调侃道。
“还不是因为大选。”谢九娘不满地嘟嘟嘴，拉着谢哲彦的袖子追问，“阿兄，皇上真的会答应大选吗？爹娘一心要我好好准备，可是我听说之前爹他们奏请大选的折子，被皇上打回来了不是吗？”
听到大选两个字，原本觉得不好继续待在这妨碍他们兄妹说话，正准备先离开的沐宛宛忍不住坐了回去，提起心神听他们会说什么。
想起今天跟皇上说的话，谢哲彦摇摇头，语带告诫道：“皇上的心思不是我们该揣测的。不过眼下皇上没打算大选，最近政事太过繁忙，皇上尚且无暇分心。爹娘那边你也别说什么，就如同寻常一般便可。”
谢九娘神情懵懂地点点头。沐宛宛听到皇上没打算大选，也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行了，你出来应该也挺久了。我送你回去，顺便跟爹娘说说。”又说了一阵话，谢哲彦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当即拍板决定道。谢九娘自然不会反对，便跟着他离开了碧水书舍。
……
“什么？！那丧门星不是你们的女儿？那我可怜的武儿迎进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啊，你说！”秦伯公府内，秦氏盯着跪在地上哆嗦的妇人，恼怒地尖声道。
那妇人吓得说不出话来，被沐员外狠狠扇了一巴掌：“贱妇！亏得我当时没有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住，将你们带回府里，不然我的脸面往哪放！还不快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打骂完人，他又赶忙向秦伯公爷和秦大夫人求饶：“伯公爷，大夫人，小的是真的不知道此事啊，求您不要怪罪到小的还有沐府头上。全是这贱妇还有那丧门星的错！”
“小妇人是……从河边捡到的人，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孩子。当时她身上就只有一枚玉佩，别的什么都没有。小妇人正好因为没了孩子不能跟老爷交代，便将其带回去充当是没掉的那个孩子，想借她进沐府。”挨了一巴掌回过神的妇人哭哭啼啼地回答道。
“老爷这不行，咱们还是另……”秦大夫人听罢心中不安，便想劝秦伯公换个人选送进宫大选。
但是秦伯公抬手阻止了她继续说，反而对那妇人说道：“那块玉佩，你可还留着？拿来，然后这事你不许再对任何人说起，否则你们就别想在梁都待下去了！”
跪伏在地的妇人从胸口处掏出一个小荷包，还在迟疑着就被旁边的沐员外抢过去，向秦伯公双手奉上。
“行了，你们走吧，一有消息就赶紧来报。”拿到玉佩，秦伯公就不耐地对他们摆摆手；然后低下头仔细地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随手交给他的夫人秦氏收起来。
秦伯公门外不远处的巷角，平豫侯看着跌跌撞撞走出门，还被身旁的男人踢了一脚摔在地上的妇人，眼神微暗。
“查到什么了吗？”他突然问道。
身后的小厮忙上前一步，低声说了几句，说完，迟疑片刻又道：“可是侯爷，老夫人不是说……”
平豫侯的脸色随即越来越沉：“平三，你是谁的侍从？这种时候，该听谁的还要本侯教你吗？”
“奴才不敢！”小厮脸色煞白，忙跪下请罚。
没有理会他的请罪，平豫侯浑身冒着冷气，平日邪肆的神色分毫不见：“去把詹娘叫来！”
“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伯公府等人暗中算计大选的时候，沐宛宛却过得很是平静。最近谢九娘时常来碧水书舍，两人渐渐熟悉起来，甚至成为了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