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错觉令一向喜欢把主动权放在自己手上的苏怜感觉到不受控制。
可要说厌恶却也没有,她看了裴炫一眼,棱角分明的侧脸,眉眼舒朗,再看了一眼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瘦削修长,整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可苏怜没忘记他是怎么用这双手禁锢住自己的。
一旁,裴炫不知道她心里想的,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若说非常有经验那是假的。
就连裴母都说他性子太过沉闷,怕他找不到女朋友,就算找到了也得分。
以前,裴炫听听就过了,在学校里他反正是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也不需要跟人打交道。在老师眼里,自己又是学习非常厉害的好学生,不需要人操心。
可直到遇到苏怜后,他终于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听tā • mā • de话,因为裴炫发现除了学习,他和她几乎无话可讲。
不过幸好,苏怜心无旁骛,只想着学习,而自己恰恰学习又比别人强了点,才能说上话。
车上,不知道裴炫想到什么,嘴角的笑意迟迟没有消失。
他之所以愉悦是因为苏怜没有推开他,但凡刚才她有丁点不愿意,裴炫都会立刻停止,不会勉强她。
这些天,澹台彧不止一次向他示威,说她和自己在一起只是为了气他。一开始,裴炫听到后虽然面上不显,却还是被影响到了,因为视频监控,录音原原本本还原了当时的现场。
可如今,裴炫却不觉得,或许他是该感谢他的,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又怎么会有光明正大亲吻她的机会?
想到这里,裴炫清隽的面容上笑意敛去后只余漠然。
但凡澹台彧不一直盯着苏怜,自己和他都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既然他想玩,那自己没理由不奉陪到底。
两个人的争斗是在隐瞒裴父裴母下进行的,显然不想让他们知道。
而裴父裴母以为上次劝说有效果了,一时半会还真的被两个人骗过去,差点忽悠出国了。
还是裴父想起有一个重要的东西落下了,临时返回去拿,才知道他们两个竟然闹到了这种地步了。
裴家,裴父裴母本来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的,哪想到惊喜倒是没有,有的只是一股惊吓。两个人一打开门,就看到两个小时前高高兴兴送自己走的两人,居然在家里直接打起来了,你一拳我一拳的,招招往死里打,房子凌乱,宛如被扫荡过的。
连远处的花瓶都被两人给弄碎了。
看到那个花瓶,裴父的心也跟着碎了,他气得手都有点颤抖了,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古董啊。
不过显然还有比这个更令人颤抖的事,那就是澹台彧的腿是完好无损的。这一下子把两个人打架的原因和花瓶被打碎的事盖过去了。
想尽办法将两个人拉开,裴母没理会他们,而是叫人先把房子扫了,顺便让两个人想想该如何向自己解释解释这一切。
裴父被花瓶打碎的事拉走了全部心神,可她却是实实在在听到了两个人是因为什么打架的,想简简单单就这么糊弄过去,可没那么容易。
佣人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一脸阴沉的澹台彧和难得冷漠的裴炫,心里舒了口气的同时,还不由幸灾乐祸,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谁也拉不开的两人,现在还不得乖乖站在这里,何必呢?
这次澹台彧可没有上次那么好的待遇了,还有轮椅坐。他脸上伤痕累累,站在他身旁的裴炫也不多承让,偏偏两个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这倒是让人高看几眼。
先前是裴父没去过问公司,再加上没听到什么风声,所以不知道两个人私底下的竞争,哪想到裴炫和澹台彧两个人连等自己上飞机的时间都没有,就开始对干了。
他看着手里还没实施,却已经部署下去,就差临门一脚的商业争斗,想想都知道澹台彧那边也差不多。
感情两个人把公司当玩啊?
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回来的话,等到他们从国外回来,公司早就被两个人给玩没了。
与此同时,裴母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曾经,在还没有嫁人的时候,裴母也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长大的,公司里,她手上的股份并不比澹台彧少多少,只是交给他全权负责而已。
可以说,如今她想要了解公司里的状况,也只是说句话的事。
在知道自己的弟弟居然在裴家的公司安插了间谍,裴母仿佛自己是第一次认识他,觉得他有些陌生。
一旁,裴父听她一直在训大舅子,叹了口气,“你也别说他了,你自己儿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把手里的文件放下,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的老婆说起裴炫。
因为比起澹台彧,他也不多承让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