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洲在玄关闻到了丝红酒的气味,换鞋进去,看见苏窈半躺在沙发上,脚踩着扶手,红色的趾甲衬的双足宛如白雪。
茶几上开了瓶红酒,已经少了半,整个客厅都是红酒的味道。
男人蹙了蹙眉,上前几步,“怎么喝这么多酒。”
“咦,你回来了,今天高兴啊,”苏窈没起身,仰起脖颈望着他,修长的天鹅颈弯折出弧度,陆之洲弯腰托着她的后脑勺,“别把脖子弄折了。”
“嘻嘻,不会,陆之洲,你怎么直晃啊,你别晃啊,让我好好看看你。”苏窈伸出手,轻抚男人性感的喉结,硬朗的下颌线,继续往上……
“这是喝成小醉猫了。”陆之洲偏头,躲开她的抚摸,把人从沙发上扶了起来,“进屋睡觉去。”
“我没醉,这瓶红酒真好喝,甜甜的。”苏窈今天特别高兴,她再也不是那个小可怜了,她懂得反击了,她也会保护自己,不会捧出颗心让人捅的乱七八糟。
“几十万瓶的酒,能不好喝吗?喝起来甜,但是后劲很大,你还口气喝这么多。”平常很少见她喝酒,她的酒量也就比杯倒好点,今天居然喝了半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高兴的事。
但看她的样子,更像是借酒浇愁,而不是高兴。
“这么贵啊。”苏窈小嘴微张,家里的酒都是陆之洲带回来的,两人偶尔小酌,她也不知道价格,刚才随便拿了瓶。
“你喝的高兴这钱就值,今天怎么喝这么多,有什么高兴的事?”陆之洲把人打横抱起进屋。
“我做坏事了,嘘,不能告诉别人。”苏窈单手环着他的脖颈,另只手食指竖起,放在唇边比出保密的手势。
陆之洲把人放在床上,望着她像林间小鹿似湿漉漉的眸子,面颊绯红,还说没有喝醉,分明是醉的不轻了,他弯了弯唇,故意压低声音,“什么坏事,不能告诉别人,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你是陆之洲,我告诉你,你过来。”苏窈从床上跪坐起来,拉着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把通视娱乐举报了,举报他们偷税漏税,贪污受贿,我还告诉赵总的老婆,赵总和杜淼有腿,嘿嘿,是不是很坏,谁让他们欺负我。”
苏窈扁着小嘴,双桃花眼潋滟着深情,眼尾微红,像是受了大委屈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语气中还夹杂着几分骄傲。
陆之洲满眼温和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这就是你说的坏事?这哪是坏事,这是好事,窈窈是在做好事呢。”
他知道这件事,原本就没打算放过通视娱乐和杜淼,但准备下手的时候,才发现苏窈已经出手了,得知消息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欣慰,他的小姑娘长大了,知道自己反击了。
所以他顺势送上了些证据,推波助澜了番,其余的,便没有管。
但他不会告诉苏窈,就让她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吧,她总要走出这步。
这哪算是什么坏事,通视娱乐违法在先,杜淼背德在先,都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窈窈从前太善良,太心软。
娱乐圈容不下善良心软之人。
“是好事吗?”苏窈有些迷糊,她咬了咬唇瓣,喝醉了,脑子的思考能力就变差。
其实做下这个决定,苏窈是挣扎过的,她甚至在某刻觉得自己像是书里的恶毒女配,做了坏事。
可是这件坏事又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当然是好事,窈窈真棒。”陆之洲咬了咬她的唇,她现在迷迷糊糊的模样,实在是太好亲了,软乎乎的,像是个奶糕糕。
可是容貌艳丽,眸子多情,又更像是午夜出没,专门吸人精魄的妖精。
“唔,疼。”苏窈娇嗔,揉了揉唇,又跪直了,双手抱着他的脖子,“陆之洲,谢谢你。”
“不是已经谢过了吗?”陆之洲扶着她纤细的腰肢,软的宛如柳枝,见她此刻模样,陆之洲只想得到个词——尤物。
苏窈现在,可不就是尤物,颦笑都是风情,轻易便抓住了陆之洲的心脏揉搓。
“谢过了吗?我不管,就要谢谢你,我要报答你!”苏窈亮闪闪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透。
“怎么报答?”陆之洲真有些期待了,喝醉了的苏窈,会怎么报答他呢?
“我要以身相许!”苏窈大言不惭,喝醉了她完全意识不到这句话有多严重。
也许说的人无心,可是听的人却有意。
陆之洲的眸色因为这句话沉,“想要怎么许?”
“这样。”苏窈松开他的脖子,开始给他解扣子,陆之洲习惯衬衫扣子丝不苟的系到最上颗,所以说苏窈在解扣子,不如说是在折磨他。
白皙软糯的小手在喉结处摸来抚去,喝醉了下手又没点轻重时不时指甲蹭到皮肤,戳到下巴,细微的疼和痒,不是折磨陆之洲是做什么。
她折腾了半天才解开颗扣子,后面就没了耐心,伸手想要扯开他的衬衫,嘴里还嘟嘟哝哝,“这个扣子好烦,陆之洲你为什么要穿衣服啊,好烦。”
这句话让男人哭笑不得,“不穿衣服难道裸奔吗?”
但很显然她已经醉了,专心致志的在扒衣服,完全不给他反应。
陆之洲心想得亏是正面扒衬衫,这要是反着,怕是得被她勒死。
男人握住她作乱的手,“窈窈,你不累吗?喝醉了就睡觉好不好?”
陆之洲是在给她机会,美人在怀,谁愿意当柳下惠,但想到她喝醉了,行房加宿醉,明天她怕是起不来了。
谁知他是心疼她了,可是苏窈却不要心疼,“好啊,你快点脱衣服,我们起睡觉觉。”这还撒起娇来了。
陆之洲无奈,再被扒拉下去,这件衣服就不用穿了,只得自己解开扣子。
“腹肌耶,陆之洲,你的腹肌还给哪个女人看过。”苏窈的手胡乱动着,莫名其妙又吃了起飞醋。
“那可多了。”身为演员,大把的观众,都看过。
“哼,以后不许给其他女人看,要守男德知不知道。”苏窈后退,拉着陆之洲的皮带往床上拽。
陆之洲没站稳,倒了下去,要不是手撑着,能把苏窈压疼。
真是喝醉了,半点不知道收敛,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等明天醒来,要是还记得,她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窈抬起头,咬住陆之洲的薄唇。
她都这样主动,陆之洲又怎么会再拒绝,俯身下去……
—
等苏窈睡熟,窗外已是霞光满天,快七点了,宁城的太阳才落下,整个城市被朝霞笼罩,连空气中都是淡粉色。
窗户上只拉了隐私帘,没拉遮光帘,所以隔着薄薄的纱帘,有霞光照进来,苏窈睡的不舒服,皱了皱眉。
陆之洲穿起裤子下地,把窗帘都拉上,男人后背的抓痕也随着光线淹没在黑暗中。
今天的苏窈格外热情,主动的像是只小野猫,这是陆之洲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苏窈。
她像是个宝藏,时不时就能发现新的惊喜。
从另方面来说,他和苏窈在这方面也越来越默契了。
还记得开始,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现在却能开口指使他怎么样去做。
陆之洲把床上的脏衣服收了收,放进洗衣篮,调高了空调,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她是睡着了,陆之洲却有些饿了。
煮了碗面吃,待会她要是醒来就吃饺子,不过陆之洲猜测她大概今天晚上是不会醒了,刚才闹的那么凶,明天指不定怎么埋怨他。
吃着面,客厅有手机响了,是苏窈的手机,他过去看了眼,是苏卫东打来的。
他倒是有点想接,但又怕她生气,最终还是调了静音。
个接个的打来,大概打了四个,苏卫东不打了,又转为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