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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二十八分甜(1 / 2)

薛献在医生查完房的时候,拿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给的香蕉,从门外跑进来。外套上的小耳朵也一抖一抖的,他撞到薛映仪的腿上,很有眼力见地在看见他妈妈板着张脸的时候,又扭头跑去找了他奶奶。

医生查房的队伍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宋南,走了。”

按照早上医生查房的情况来说,向卉的问题不大,不过是不要太操劳,不要太费心思,少生气。

薛与梵给老薛打了个电话,说:“医生说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下午薛献要上启蒙课,大伯母准备下午煮汤要去买点东西,查完病房坐了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薛映仪带着薛献后脚走的,才走,薛与梵就看见床上落下了一个薛献的玩具。

……

薛映仪接到薛与梵电话说薛献有玩具落下的时候,她在消防通道,时隔快四年再次审视面前这个男人。

什么道歉的话她都懒得听。

看着他脖子里挂着的名牌,伸手拿了起来,两寸照片配上下面的科室和人名。

“宋南……”薛映仪轻声地念着这个名字,随后抬头问他:“知道我们儿子叫薛献吗?”

他缓缓点头。

薛映仪告诉他:“名字是我取得,献,文献的献。这个字有你名字里的南……”

薛映仪全然漠视了他所有的道歉,以及他听到那句话时所有的错愕,视线继续落在他的名牌上,语调漫不经心:“献,南加犬。意思是他爸爸宋南是个狗东西。”

薛与梵走到消防通道门口的时候,薛献一个人靠着墙站着,样子乖巧又让人心疼。

消防通道的门没有关好,讲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薛与梵蹲下身,把玩具递到薛献手里,大约是最近见过几次了,他开始亲近起了薛与梵,伸手环住她的脖子,薛与梵不太熟练的把他抱起来。

听见小侄子小声问她里面那个是他爸爸吗?

薛与梵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在消防通道里两个人也很快结束了聊天。

回到病房,随口和老妈聊起二姐,向卉给薛与梵剥了一个手剥橙:“所以说当时你二伯母气个半死。”

“算了。”薛与梵叹了口气,送个瓣橙子肉进嘴里:“远离男人,否则会变得不幸。”

这种长辈耳朵里离经叛道的话,向卉自然也是听不得的。从厕所洗完手出来,抽着纸巾擦手:“薛与梵,你少气我。”

“想想万一以后老公不好还遇见一个恶毒的婆婆,怎么办。”薛与梵两三口吃掉橙子,伸手又去拿水果篮里的梨。

向卉从抽屉里拿出水果刀,把梨从薛与梵手里拿走,开始削皮:“所以你睁大点眼睛找对象,你看看我,虽然你外婆不怎么样,但是你奶奶在我坐月子的时候对我很好。”

向卉又拿了一个保鲜盒出来,把梨肉削下来,放进保鲜盒里。

再去厕所把刀具清洗了之后,没忍住来了句:“我就不乐意你陪我,你陪我就是我伺候你。”

薛与梵嘴里叼着块梨肉起身装模作样要去搀扶向卉躺回床上:“不这么遭嫌,怎么对得起你从小预言我将来结婚要被婆婆打死呢。”

“贫。”向卉将薛与梵放在床尾的外套理理好,她闲不下来:“不过你现在不要考虑这些。我先跟你说,你不要谈恋爱啊。”

薛与梵心一虚,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小动作向卉没有看见,她专心地整理着薛与梵那件容易粘毛的大衣:“你半年后出国,你现在谈恋爱晚了。对方要是和你一起留学就还好,要是不一起留学,到时候你移情别恋了多耽误人。”

见自己老妈不是往那方面‘逼口供’薛与梵放心了,为自己打抱不平:“我就这么花心啊?”

“我这不是还没有说完嘛?万一他在这里瞎玩,到时候你也不知道。”向卉让薛与梵把大衣挂在她那个储物柜里:“去把衣服挂柜子里。听见没?”

薛与梵拿起大衣,也不知道自己老妈问的‘听见没’,是叫她挂大衣还是别谈恋爱。

“那当时我爸做生意,一年就回来一两次……”薛与梵小声嘀咕,随手把大衣往柜子里一丢。

“那能一样吗?我和你爸爸当时都结婚了,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向卉咋舌:“不是有衣架吗?挂起来。”

当妈的看不惯自己小孩做事情,向卉忍不住想亲力亲为的时候,和她同病房的病人刚刚散步回来。

和她们说起了自己刚刚在楼下看见有个男人出车祸,他老婆在电梯里哭得撕心裂肺。

向卉听不得这种故事,让薛与梵挂完衣服赶紧给老薛打了电话,让他今天开车慢一点。

-

周行叙回绝了那个自称是经纪人的男人之后,回到后台装吉他。东西快收拾好的时候,唐洋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苹果。

他看见周行叙狐疑的目光,反而他更不解了,提醒他:“今天平安夜啊。”

“送苹果还没有过时啊?”周行叙拎起吉他将手里的苹果丢还给唐洋:“拿去哄别人吧。”

唐洋接过苹果,又递过去:“你买了吗?已经给薛与梵送过了?”

周行叙没讲话了,接过苹果,说了声谢谢。

“这么见外干嘛。”唐洋背起包,跟他一起往外走:“我和那个人谈了谈,我想去。”

他话没有说全,但是周行叙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想签约公司,试试看歌唱这条路。他的选择,周行叙没有多说:“挺好的,想做就去试试看。”

唐洋反问他:“你呢?玩了这么久的乐队,就真的一点都不想以后也走这条路。”

从后门出去的时候才知道在下雪,唐洋把帽子戴了起来。周行叙仰着头,看着看不清从何处下坠的雪花飘飘扬扬落下来。

今天有点事,大家晚上没有约吃饭。因为被一个自称是经纪人的男人拦下来聊了会儿天之后,其他人跟着运乐器的人走了,剩下一个唐洋由周行叙送回学校。

后门挨着护城河,护城河不宽,没有货运航线,只有此刻看上去像是黑色的河水在河床里翻滚。

周行叙从口袋里摸了烟盒出来,单手开了之后递给唐洋一根,又送了一根到自己嘴边:“一件事做过了就够了,不能因为做得久了,就觉得要一直做下去,公交车还有终点站呢。”

打火机还不错,迎着风也没有灭掉。

唐洋借了火,笑:“我觉得你比起乐队,最喜欢的还是游泳。”

可能吧。

周行叙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那是小时候没有守护住的东西,断了就是没了。玩乐队的时候翅膀硬了,不准他玩,他照旧背着吉他到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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