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州在医院简单的包扎之后就赶回了家。
单单不太喜欢医院的味道,许是曾在医院度过漫长无望的一段时光。
许家的老宅大门两侧还有人把守着,威严壮阔,单单静静的立在门外,看了好一会儿,才敛回目光,她逆着光,许梁州心里竟多出丝丝不安来。
搭着她的肩,抿唇问道:“怎么了?”
单单侧身,抬头仔细的凝视着他,尽管伤口被白纱包裹着,也丝毫不减他的帅气,高挺的鼻梁,她描绘了千百遍也喜欢极了的眉眼,薄唇微抿,多出些许禁.欲的气息。
她展颜一笑,摇摇头,“没什么。”
许梁州看出她心里有事,想追问来着,硬生生忍了下去,到底是不喜欢她瞒着自己的。
在他心里,还是更想她事无巨细都告诉自己,虽然那不太可能。
客厅里的许父许母已经在等了,许茗也回来了,至于他那个神龙不见尾的二姐,又是出去采风了,赶不回,只是在微信上通知了许茗,让她拍张照给她看看。
她也想知道是什么人收服了自己的弟弟。
许母现在已经退休了,原本是名大学教授,虽不年轻了,但气质还在。
她是个很温柔也很讲道理的女人,单单从没有在她这里受过气,反而从许母这里学到过许多人生道理。
许茗开的门,许梁州懒得看她,换好鞋拉着单单的手就去他妈面前晃了。
许梁州眯着眼笑道:“妈,我回来了。”
许母第一眼关注到的就是他额头上的伤,忙问:“这是怎么弄得?”
许梁州握着tā • mā • de手,“出了个小车祸,没什么大碍。”
许父听见这话当场就发飙了,重重的拍了面前的茶几,怒目圆睁,瞪着他,“你还敢碰车!?我不是告诉过你,两年内不许你碰的吗?全当我的话是在放屁是不是?之前的教训记到脑子里了吗?”
许梁州沉下脸,“爸,我有分寸的,不会出事。”
“不会不会,你说不会就不会,我看你是自找死路。”
车祸两个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是许家的禁忌。
许梁州在被迫回江南读书之前,在首都出了一次车祸,撞伤了人,不过他没有逃逸,忍着伤痛打了120。
被撞的人的伤情不及他,后来私下调解,治好了,又赔了钱,才算了结这事。
而许梁州却是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期间差点挺不过去,重症监护室的病危通知单下了不少于三个。
单单忍不住站出来替他解释一番,“伯父,他是为了避开行人,才撞到隔离带上去的。”
她有些护短,“伯父,这事真不是他的错。”
客厅里顿时静默了下来。
单单才发觉自己说的话很突兀,这才第一次上门啊。
她脸腾的就热起来了。
许梁州黑着的脸顿时就转晴了,弯下腰,在她耳边说了句,“我媳妇儿就是对我好啊。”
许父冷哼。
许母出来打圆场,拍了拍他的肩,“你啊,放这许多天的假,都不回家看看。”
“忙着学习。”他严肃的回答。
许母看向他身边的人,问:“你就是单单吧?他大姐跟我说过了,多好的一孩子。”
单单缩的跟乌龟似的头才有勇气抬起来,,“伯母好。”
她记得许母是在两人结婚第七年时,外出旅游,出车祸的。
这辈子如果阻止她那次的出行,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吧?
晚餐时,许母也没怎么问单单家里的情况,大概是在许茗口中了解到了,几个人围绕在餐桌前,这顿晚餐吃的还算愉悦。
晚饭过后,许父拉着许母就去散步了,剩下他们四个人。
许茗趁着单单不休息,tōu • pāi了张照片,虽然有些糊了,但也能看清轮廓,漂亮小姑娘一个。
单单没发觉,不代表许梁州没发觉。
许茗去阳台吹风顺带传照片的时候,他默不作声的跟过去,阴森森的,像是黑夜里露出洁白獠牙来,“姐,谁让你拍她的?”
许茗吓得转身,“臭小子,跟个鬼样,走路没声的。”顺利讲照片发出去之后,她抬头道:“你二姐想看看她什么样的。”
许梁州闷闷的从鼻子哼出个嗯字,把他姐手机弄过来,传到自己手机里,然后亲手删了他姐手机里的,又从删除历史中清理了干净。
许茗对他做法早就见怪不怪了。
都是这独有欲在作祟。
八点,客厅的沙发上,许茗坐在两人的对面,低头抠着手机,飞快在键盘上聊什么,席竟坐在她身侧,不近人情的将她的手机抽走,扫了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然后当着她的面,把她正在聊天的联系人给删了,把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兜里,“看看电视放松吧。”
许茗不想在单单面前和他闹得太难看,压抑怒气,“你凭什么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