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芒饿了,生鱼片她吃腻了,对着一坨绿油油的海草，她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人鱼就吃这个？”
波斯卡晃晃尾巴：“我们俩现在就是脱离现代文明的野人……别挑了。”他享受着大海,这些天过来,他对自己的身份不排斥了,“很嫩的，味道不错。”
米芒抱着膝盖,吹着海风，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内心凄凉：“我们走吧。”
波斯卡啃着海草，含糊道：“去哪？”
米芒压了压掌心,还是做了决定：“塞维利亚。”
波斯卡怔了下,他没告诉米芒，他什么都没有,但和她在一起的这几天……还挺快乐。
舌尖扫过掌心，他说：“好啊。”
反正他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波斯卡在水里，波光粼粼,鳞片幽光闪闪,他往后仰了仰：“下来吧。”
人鱼少年温柔道,“我接着你。”
波斯卡的目标一开始就挺清晰的,爬得高高的。
米芒在他眼里是把相当好用的梯子。
米芒看着波斯卡：“你这样太奇怪了。”
波斯卡唇角抽了下，表情冷了起来：“没有情趣的女人。”
米芒滑进水里，主动到波斯卡怀里,拥着他的脖颈：“走吧。”
波斯卡上身没穿衣服，人鱼的体温要比人类低一些，很少有人离他这么近。
馋他身子的人很多，对于身体接触，他一向是厌恶的。
波斯卡抿了下唇：“你把我当什么了？”就只有她，从头到尾，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
米芒有点兴奋：“水下摩托。”
波斯卡没听懂，但也没耽误，避开珊瑚和大型鱼群，贴在米芒耳边，故意呼出了一丝热气：“摩托？”
米芒看了这个心机boy一眼，蓝眸冰凉。
波斯卡僵了下，脸红了起来，闷头游动：“你对我真没有一点兴趣？”
他就是贱，人家馋他身子他觉得恶心，真有人不理他，他又想撩拨人。
波斯卡等了好一会儿，少女嗓音也是凉凉的：“人兽是没有前途的。”
“我是人鱼。”波斯卡反驳道，“不要把我们人鱼跟那些肮脏的兽人混为一谈，人鱼怎么了，你们人类不是最喜欢和其他种族结亲吗？”
他越想越气，人鱼和人类结合，怎么都是人鱼比较吃亏吧。
人类寿命平均不过百，人鱼可是长生种。
米芒已经能看到塞维利亚了，她一脚蹬开了波斯卡，漂在一边：“人类和你们结亲图的什么你不清楚？”
波斯卡：“……”
当然是先进的魔法理论，特别是水系魔法，还有寿命和天赋啦。
米芒眼神怜惜：“吹捧的话听听就行了，当真可就有点蠢了。”
波斯卡气鼓鼓的，强调道：“我不蠢。”
米芒哦了声，然后指着那座倒扣的水晶般的城市，声音都放轻了许多：“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这里会很美吧。”
波斯卡同样看向了塞维利亚，也许这就是遗传，他第一次来这里，却感觉无比熟悉：“很漂亮。”他露出轻松又骄傲的笑容，“塞维利亚可是奥丁大陆的最美的城市。”
“值钱吗？”
冷不丁的，旁边窜出来这么一句话。
波斯卡攥紧了手指，脸蛋不知怎么有些扭曲：“值钱。”
纯水晶打造，怎么不值钱。
米芒定定的看着塞维利亚，比看情人的眼神还温柔。
波斯卡轻声道：“擦擦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