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的字刻的歪歪扭扭,痕迹浅浅的,笔画也断断续续,显然刻字的时候力气不够,分开好几次才刻完。
骆清在上面刻的不是其他,而是《赋得古原草送别》那首诗。
“这首诗是我奶奶教我的第一首诗,那时候才四五岁看着电视里热带草原大火后,焦土之上冒出许多青色嫩芽,奶奶就教了我这首诗。”骆清解释道,一边听诗,一边看着生动的画面,就此那首诗和画面永久印入他的脑海。人在接触某个新领域时,第一次接触的东西往往印象最深,后面接触的太繁杂,干扰记忆太多,记得的反而不多。所以越小的时候学习的内容,记忆越深刻,到后面就成了本能一样。“后来读小学,第一首学的诗也是这首,那时候刚刚学会写这首诗,我有天就悄悄地把它刻在这里。”
多数人小时候估计都有这样的经历,喜欢涂鸦,或者会把自已喜欢的歌词诗歌句子抄写在一个笔记本上,还把笔记本设计得花里胡哨。
黄启铭注视着骆清脸上的神情,问道,“你刻字的时候,是不是碰到过一个人,在旁边告诉你字写错了?”
骆清惊讶,因为这首诗他刻了好久,对刻诗时发生相关的事情也记得比较清楚,“你怎么知道?”
“该不会那个大哥哥是你吧?”骆清在这儿刻字的时候,只有遇到过一个人,那个大哥哥约十bā • jiǔ岁,个子很高,还在他旁边告诉他字儿写错了,野火的野字左半部分,他写成了果,这个字现在的那一块的笔画因为改过还是乱糟糟的。
“是我,我和我爸来这上面我一个叔叔家做客,我爸他们在水池边钓鱼,我见你在这边神神秘秘蹲半天,就过来看了看。”黄启铭说道,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孩儿他以前见过,而且小孩那时还给他做自我介绍,小时候的骆清很活泼,也很健谈,不是现在这样沉默寡言,甚至可以说有些孤僻。
“这么久远的事情你竟然还记得?”骆清表示很惊讶,他只记得那时候他一边刻字,一边絮絮叨叨跟那个大哥哥说了好多话。说了他觉得大火之后,雨季草生的画面很美,胜过百花万紫千红,因为那个场景不仅有动态的画面感,还有勃勃生机的味道。
其实黄启铭也不太记得骆清说了些什么,当时都是他在听,小孩在说。小孩子的语言非常生动有趣,勾起了黄启铭不少想法,那天他回去后就画了那副《赋得古原草送别》。
当时骆清在向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是说了名字的,随着时间流逝,他逐渐淡忘。直到那天在学校碰到他,听到他的名字,觉得莫名熟悉,却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直到那天在别墅看到那副他十几岁画的话,几经联想,终于想起来,当年那个小孩都这么大了。后来,骆清在看到那副画时长久驻足,他十分确定,就是那个小孩了。
缘份,真的捉摸不透。
“你那时候话太多,所以印象深刻。你的话勾起了我一点兴致,回去之后我就画了那幅画。不过,那幅画现在已经属于你了。”黄启铭眸中都是浅淡的笑意。
“那真的太巧了……好神奇……”骆清不可思议地说,黄启铭竟然是当年那个听他童言稚语的大哥哥。
“你是故意把地点安排在这里的吗?”骆清不太相信这是偶然,跟黄启铭有关的事情,都是必然的结果比较多。
黄启铭但笑不语,“碰巧罢了,我只是提供一个备选地点而已。”
骆清心里想,碰巧才有鬼了。
这个老男人的套路真的是一套又一套,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甚至毫无反击之力。
两人回到野餐地点,时间也才过去十几分钟。
许凛拿了一把串向二人走过,分了一半给黄启铭。其他人还在那边烤烧烤,申延尤其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