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窗间过马,似乎一眨眼,又入了冬。
这几个月期间,张福年的变化很大。他长高了很多,他的听力、视觉和嗅觉也变强了许多,连攀爬能力都比正常人强了许多。
当初他第一次把自己感官上的变化告诉小五时,小五并不吃惊,“福年,你这是正常的,如果你继续升级,到时候你发现自己跳的比别人远,力气比别人大,甚至你在不知不觉中可以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模样来改变自己的外形。”
张福年问小五,“小五,如果一直升级,我会变得很强大吗?”
张福年甚至想问,以后可不可以脱离系统的管束。但这话他不敢问,他怕给小五带来麻烦。
小五和他之间的感应很强烈,他刚冒出这个念头,小五立刻打断他,“福年,你不要乱想,不许想那个问题,会给你带来麻烦。”
张福年点头,主动活跃气氛,“小五,按照你说的,我是不是可以把自己变成个美男子?”
小五哈哈笑了起来,“福年你少吹牛了,那要级别特别高才行。你现在只能小范围内变动,比如你的视觉变好了,你可以把自己的眼睛变得好看一丁点,你走路的姿势更轻松时,你可能会长得高一些,但并不能随意改变外形。”
张福年充分了解了升级后带来的好处,迫切希望自己快点升级。
但升级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几个月以来,他只能慢慢改变自己和家里人的运势图,金宝成绩上升,他有奖励,姐姐读书识字,他居然也能得到奖励,连他帮隔壁张守田干活,也有奖励。
刘翠屏上学后,他的运势图上升了许多,和小五一起升了一级,他和刘翠屏自己读书读得多,奖励更多。
秋天分粮食的时候,张福年的第三阶段任务算是完成了,他和小五都得了好几百点数值点,还有很多奖励,张福年要了二十块钱,其余全部换成粮食偷偷补贴家里。
入冬的时候,小五又下了第四个任务,两年之内升三级。这个任务难度大了许多,活下去对张福年来说已经不是难事,但要活得好还快速升级,那可不容易。而且越到后面,每升一级需要的数值点越多。
张福年暂时已经习惯了这种慢慢涨数值点的节奏,升级不是一种目的,但是能促进他更勤奋,更用功。有时候他也责问自己,是不是为了升级才去帮助别人?是不是动机不纯?
时间久了之后,他不再去想这个问题,能帮到别人,自己也能得实惠,一箭双雕的事儿为什么不干,难道都像张福永那样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才行?
张福年的小仓库格子也越来越多,里面藏了许多东西。粮食、货币、文具、点心……他操控小仓库的能力也越来越强,以前需要集中精力,多拿几次还会感觉很累,这种状况在渐渐好转。
张福年对现在这种生活节奏很满意,但有人却不满意。
隆冬的一个晚上,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北风一声比一声紧,那嚎叫声让许多小孩子都不敢哭闹了,生怕自己声音大一点,就把外面的妖怪招了回来。
张福秀点起了油灯,晚上几个孩子吃的红薯稀饭,配的炒腌菜和凉拌菠菜,腌菜里有一些肉末,菠菜里有零星的花生米,吃起来特别下饭。
吃饱了不能直接睡觉,张福年要带着兄弟姐妹一起读书。张福秀掏了两个火炉,她和妹妹一个,两个弟弟一个。
张福秀一边纳鞋底一边背书,金宝正在写数学题,连张福芝都把今天学的两个字写了几遍。
张福年感觉自己仿佛像班主任一样,带着三个学习进度不一样的学生,要考虑因材施教,还不能揠苗助长。
不光要带学生,他自己也要学习。小学的课程他早就学完了,现在他正在自学初一的课程。虽然自己能过目不忘,理解力和记忆力都很好,张福年仍旧丝毫不敢大意,他想学的透彻,学的更精。
别小看初中的课程,张福年在读课本的过程中越学越有兴致,往往学到一个地方,他就要去找很多书,查阅更多知识。课本只是一个脉络,他的课外知识已经远远超出初中生的水平。
就在兄弟姐妹几个学的认真时,张福年忽然听到了外面风声中有了一丝异常的声音。
经过这几个月的练习,张福年的听觉越来越灵敏,他能听见两百米开外很轻的脚步声。
不对!
虽然风声很大,但忽然出现了好几个人凌乱的脚步声。而且,附近的狗都跟着叫了几声,但很快狗吠声又消失在风声中。
与此同时,家里的大黄也竖起了耳朵。但是它扭了扭耳朵后,又趴在了地上的草垫子上。
这几天外面太冷了,大黄每天都会进屋里睡,张福秀弄了张草垫子在门边上给大黄睡。
大黄这个样子让张福年有些怀疑自己,难道我听错了?按理来说大黄的听力不会比自己差啊,还是说我又涨数值点了?所以比大黄听的更远?
金宝摸了摸大黄的头,“大黄,下雪了,明天你还去逮只兔子会来。”金宝也好想吃兔子肉啊。
大黄摇了摇尾巴。
张福年继续侧耳倾听,不对,他确定,刚才有几个人路过。
大冬天的雪夜,什么人会成群结队路过这里?
张福年的心里紧了起来,他拿着书的手半天没动。那脚步声似乎停下了,过一阵子后,又渐行渐远。
张福年开始思索,队里早就放假了,除了孩子们每天去上学,各家各户的大人都闷在家里猫冬。这大晚上的,老老少少都进被窝了,不然干坐着冷不说,还要费柴火取暖。自己家里是因为要读书,且他前一阵子和姐姐疯了一样捡了许多柴,现在才能从容地烤着火炉。
他敢断定,整个张湾生产队,目前还没睡的人家肯定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一个想法忽然窜入张福年的脑海,莫不是来了贼?
去年冬天很奇怪,没有一个贼来,但去年没有,并不代表今年没有。
张福年合上了书本,笑着对张福秀道,“姐,天怪冷的,咱们早些睡吧。”
张福秀点头,她的活儿干的差不多了,弟弟们的功课也写完了,是该睡了。
姐妹两个去了东屋,张福年带着金宝进了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