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婆被我封住了体内的煞气后,原本长出嘴外的一对獠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缩回到了嘴里,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这时,我这才发现大嘴婆丢失的一对眼珠子,竟被她紧紧攥在左手心里。
我强忍住恶心,从她左手里取出那对眼珠子,重新塞回到了她的眼眶里。
没有办法,这也是一个收殓师必须要做的事情。好在对于这种非正常死亡的人,是不用做化妆的。
不然的话,光给大嘴婆补个下马,就要耗费许多时间。
帮着将大嘴婆的尸体搬到板车上后,很快与孙家勇汇合到一处。
两个人都是身为人子,拉着各自母亲的尸体,身边连一个送丧的人都没有,悄无声息地往后山走去,说不伤心难过肯定是假的。
就拿赵栓子来说,无论他怎么痛恨大嘴婆,可毕竟她是他的亲生母亲,牵着骨头连着肉的。
如今看到自己的母亲人不人鬼不鬼的,他的心肯定在滴血。
这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得两只板车的轮子,碾在路上吱吱呀呀和磕磕碰碰的声音。
虽然正值春三月,路边的两侧到处都是繁花杂树,可空气闻不到花的香味,品味不到半点的春天气息。
越接近后山,给人感觉却是越多的阴森。
透过头顶老树的枝叶间,阳光斑驳陆离地洒落在身上,没有一点任何的温暖,一阵阵风扑面而来,夹杂了太多的寒意。
提起这后山,白天还好,到了日落时分,浊气上升,霾雾弥漫,阴风在树间呼啸,草丛里更是蛇蹿鼠没,根本就没有人敢往那里去。
更别说在昨天还发生了那种事情,恐怕以后再没人敢往这里来了。
没过一会子,我们一行三人到了后山的脚下,为避免焚尸引起山火,我们寻找到一块宽敞的地方,将板车停了下来。
后山最不缺的是柴禾。
很快,我们三人捡了一大堆干柴。
我们先将干柴分做了两堆,然后从板车上卸下两具尸体,分别架在了柴堆的上面。
一阵风迎面刮了过来,吹得蒙在尸体上的白布啪啪作响,那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渗人。
“家勇哥,栓子哥,你们快点火!”毕竟躺在干柴上面的人,是他们的至亲,这点火的事情我是不好插手的。
两个人在我的招呼下,分别将引火草塞柴禾下面。
噗!
孙家勇和赵栓子同时点着引火草。
风助火威,哄地一下子,引火草烧着了干柴。
干柴上的火,烧着了蒙在尸体上的白布。
瞬间,白布化为黑色的灰烬。
“嗷!”
两道凄厉的惨叫火中传来。
熊熊燃烧的火光中,两具尸体突然在柴架上坐了起来。
这诡异而让人毛骨悚然一幕,吓得我们不由得一连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