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陪着世宗坐在了千秋殿的一座凉亭里,可能是整日坐在御书房里,比起宫里的这些舞榭楼台,世宗更喜欢呆在屋外。
血玉戒还是被安锦绣戴在手上,这会儿偷得一刻清闲的世宗,捧着安锦绣的这只左手,认真地看了半天。
薛钰被一个世宗身边的太监领了进来,也不敢抬头去看坐在凉亭里的帝妃二人,跪在地上给世宗和安锦绣行礼。
世宗也不让薛钰平身,问道:“苏嫔的伤是你看的?”
薛钰忙道:“臣启禀圣上,苏娘娘的伤是臣看诊的。”
“那你怎么连一瓶伤药也没有给她留下?”世宗道:“有你这样给病人看诊的?”
“那是,”薛钰强自镇定道:“那是因为,苏娘娘当时伤势过重,用药也无用了。”
“薛钰,”世宗按住了眼看着就要跳的安锦绣,说:“你是不是要朕去把伺候苏嫔的那几个宫人叫来,让你们当众对质?”
薛钰这才给世宗磕头道:“臣有罪。”
“这么容易就认罪了?”安锦绣在世宗耳边道:“臣妾就说,沈妃一定拿捏住他了!”
“你今天是一定要朕惩治沈妃吗?”世宗小声问安锦绣道。
“不用了,”安锦绣看着气鼓鼓地说:“她反正可以把罪名推到薛太医的身上去,圣上就不要跟她置气了。”
世宗笑了起来,这到底是谁在跟谁置气?
安锦绣嗔怪地瞪了世宗一眼,“圣上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臣妾这气还没消呢!”
世宗看向了薛太医道:“薛钰,看在安妃为你说情的份上,朕不要你的命,朕贬你为民,即日离京,你可还有话要说?”
薛太医方才认为自己这一回死定了,没想到自己还能逃过这个死劫,忙就给世宗磕头道:“草民叩谢圣上的不杀之恩。”
安锦绣这时开口道:“薛太医,那日沈妃娘娘与你说了些什么?”
薛钰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沈妃娘娘只是吩咐草民去看一下苏娘娘。”
“为了这一句话,你就不救苏嫔了?”世宗道:“看来,朕还是不能饶你。”
薛钰听着世宗的意思还是要杀他,苍白着脸跟世宗道:“圣上,草民罪该万死,草民愧对皇恩,只求速死。”
“你死了,你家人怎么办?”安锦绣说:“看来一定是有人会照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