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凛到了城墙之上,终于见到了驻守在城外数十里地外的大军。
这才多长时辰,他们竟然将营帐都搭建妥当了,还燃起了炊烟,生怕洛阳城的百姓们不知道他们抵达了吗?
沈沐渊,终究是自己小看了他。
“太子殿下,末将愿意带兵前往刺探敌情,杀了敌军主将给您泄愤!”驻守在城楼上的大将朝着耶律凛拱手,面上一片肃穆。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丢了一个人也就罢了,现如今,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居然敢带兵来攻城,当真以为他们是摆设吗?
今日就要让他们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殿下!”见耶律凛并未搭理自己,那名猛将又开口唤了一声。
耶律凛恢复了神色,蹙着眉,双手撑在墙头,眺望着远方的大军,冷哼一声,“且让他们蹦跶两日,派人暗中盯着,若是发现北安王与苗淼淼的下落,立刻禀明。”
“太子殿下,依着末将的意思倒不如趁着他们今夜熟睡,咱们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营帐,将他们一举歼灭!”
那命将士话音刚落,面上就被耶律凛给打了一巴掌。
只听耶律凛怒喝:“照着本太子的话去做,再多嘴多舌,本太子废了你!”
那将士挨了打,心中生了怨气,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躬身退了下去,不过他并没有听从耶律凛的吩咐。
等入了夜,径直带着人悄悄潜到了营帐附近。
然则,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他们这营帐外居然无人看守,正心中诧异时,突然从后方涌现出一波人马,将他们团团围困住。
为首的乃是纪南山领着袁明元,二人不得不佩服沐青先生足智多谋,竟然猜中了他们会来刺探。
“抓活的!”纪南山一声令下,袁明元领着将士们竖起长矛朝着来人冲了过去。
西越将士躲避不及,只得被长矛围困在正中央,不断的咒骂着来人。
待将他们活捉之后,纪南山亲自押着他们进了营帐内,交给了韩向阳与沐青先生审问。
可惜,这些西越将士嘴巴极硬,根本不肯吐露任何实情,没法子,韩向阳只能对他们施以极刑,逼着他们开口,哪怕是让他们死了都在所不惜。
与此同时,你沈沐渊接到了暗卫送来的密信,信中提及让叶寒星入夜之后单独带着沈沐渊前往炼狱。
所以,此时此刻,二人正踩着山中的积雪,朝着炼狱而去。
沈沐渊不会武功,在攀岩的过程中一直依附着叶寒星,不过好在之前有同苗淼淼学习过攀岩,所以倒也并不费力。
等二人抵达到炼狱外面时,已然是子时。
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光倾洒在皑皑白雪上,周围的一起手映入眼帘。
沈沐渊实在不敢相信,这白雪覆盖的假山之下就是叶寒星习武的地方,这怎么看都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若是这般轻易让人看出来,那这也就不叫密室了。
叶寒星屏住了呼吸朝着暗室的门走了过去。
轻轻往那假山的墙壁上一摁,原本平平无奇的假山,突然开了一暗道,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来。
“进去吧!”叶寒星轻车熟路的打开了密室的门,领着沈沐渊朝着内里走,身后的门缓缓合上。
一时间,沈沐渊还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耳边已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是他日思夜想,本以为再也无法听到的母后的声音。
“渊儿、真的是你吗?”陶芷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石室内看着进来的人,“房嬷嬷,本宫这不是在做梦吧啊!”
一边说一边催促着房嬷嬷来捏自己的胳膊。
房嬷嬷哪里敢捏,若是这是梦境,那为何自己也会做这同样的梦,可见这不是梦啊!
“皇后娘娘,真是太子殿下,您不是在做梦!”房嬷嬷宽慰着自家主子,眼眶通红,别开了脸去,偷偷拿帕子抹了抹眼泪。
陶芷兰也同样湿了眼眶,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儿子,如今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如何能不激动。
“渊儿!”
“母后!”沈沐渊快步朝着陶芷兰走了过去,跪倒在她的身前,双手搂着她的腰身,将头抵靠在她的身上。
陶芷兰身子险些站不稳,幸亏有房嬷嬷给搀扶着,双手揽着沈沐渊的肩膀,轻轻的来回抚摸着他的发髻,“我的儿,快快起身让母后好好看看!”
沈沐渊眼眶有些发红,鼻子也酸酸的,声音略有些沙哑:“母后,儿子一切都好,倒是母后您,可有没有在宫中被人欺负?”“是儿子不孝,让母后受尽了苦楚!”在看到陶芷兰头发上的几根白发时,沈沐渊眼中含着的热泪终究没有忍下,缓缓滑落下来。
陶芷兰见儿子哭了,一边拿帕子给他擦拭着眼泪,自个也流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