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脉把碗洗完了又涮了一遍,“项权,有事儿你就直说,别在那打马虎眼儿。”
“……”
项权沉默了半天,唐脉猜对了,他确实有事,而且,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事儿。
唐脉洗完了,给自己倒了杯水,“赶紧说,要不滚。”
项权把毛巾往桌子上一摔,“老子还不走了!”
唐脉瞪了项权一眼,转身去看电视了,他太了解项权了,不出十分钟,项权就一定会说。
果然,刚过了两分钟,项权就凑了过来,支支吾吾:“唐脉,那个,额,闫华……结婚了。”
按着遥控器的手一顿,唐脉随口问:“什么时候结的?”
“还没结,婚礼在下个周日,下午两点在s市xx酒店。”
唐脉知道闫华考去了s市,之后就和老妈去那里定居了,这么多年,也终于走到结婚这一步了,就像闫华说的,他比唐脉强,至少他还有个妈。
“是吗。”
项权一急,“什么是吗?你去不去?”
唐脉放下遥控器,“闫华请我了吗?”
项权皱眉,“就算他没提,但都这么多年了,你俩就……”
唐脉打断项权,“就算再过一百年,我和闫华也不可能好了。”
“唐脉!”
“没事儿,你把我那份礼钱带到就行了,别说是我给的。”唐脉说完就起身拿了五百块钱塞进了项权的皮包里。
项权没拒绝,但他心里堵得慌,他没告诉唐脉,这么多年,闫华也是暗里跟他打听唐脉的消息的,可就像唐脉说的,再过一百年,两个人也不会和好如初了,因为他们两个之间隔着的,是两道深沟,一道是两人的父亲,一死一无期徒刑,一道是根深蒂固的友情,就因为十多年的情分太深,两人才回不去了。
也许到世界末日那一天,两个人才会看着彼此无言哭泣吧。
项权晚上没回去,他趁唐脉洗澡的时候寻思给唐脉修修手机,可一按就开机了。
项权跑到浴室门口就喊:“你他妈不是说手机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