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那里有一盏路灯,不算多明亮,却让他稍微地安心了一些,如果有什么人跟了过来,他能先看到影子……
而这声音再次响起时,他感觉到了绝望……
这声音带来的寒意像是从墙里透出来,一点点从后背涌进了他的身体里……
没有影子,也没有东西过来,什么都没有出现,拐角一片寂静,只有渐渐包裹住他的刺骨的冷……
被扼住咽喉的痛苦和恐惧让他弯下了腰,张大了嘴,无声地努力地呼吸着……”
“啊!”元午从垫子上弹起来又摔回到垫子上的时候听到了自己短促的一声惊叫。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者睡没睡着他也并不能确定,就只觉得脑袋发沉,还有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热的一身汗。
“靠……”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天太热了,脚边的那个小电扇搅起的热风除了让人发闷之外没有任何别的作用,唯一能期待的只有水面上偶尔吹进来的风。
元午到船尾去洗了个脸,摸到自己头发的时候又叹了口气。
的确是挺长的了。
但是不想剪,他们天然卷一族完全信不过小镇上理发师的手艺,以前在市里花一百多都能剪出说唱歌手范儿来。
他回到舱里摸了半天,找到了一根皮筋,把头发胡乱抓了抓,在脑袋后边儿扎了个小辫子。
“啊——”远处码头上传来了大头的哭声,“我的屁股碎啦——爸爸——爸爸——妈妈把我屁股打碎啦——我错了我不离家出走啦……”
“谁说你是离家出走啊!你离家出走就去村里啊!”大头他妈嗓门儿比他大,“你说你去村里干嘛了!”
“我不撵鸡了——”大头喊。
元午笑了笑,大头热爱的事业就是没事做的时候跑村里去撵鸡玩,村里的鸡让他撵得都快把他写进基因里了,连小鸡见了他都是扭头就跑。
大头他妈打了他一会儿就休息去了,大头也很快恢复了生机,元午听到了他越来越近的歌声。
“哎。”元午站了起来,正想着该用什么招把他给拦在路上,一转头看到了岸上走过来一人一牛。
他赶紧回船舱把笔记本拿上,快步往码头那边走过去。
“你去哪儿啊!”大头一见他就马上喊了起来。
“写作业。”元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