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一个人带着孙柯,丈夫另组家庭,几乎不怎么联系她们母子。
林天想说些什么,又不好开口,只说了一句您节哀。孙女士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位……”
“我姓林。”林天说。
“林先生,我想起诉那家同性恋扭转治疗所,我把阿柯送进去治疗,病没有治好,反倒让他想不开跳楼了。你有认识的比较厉害的律师吗?您看您平时有司机接送,社会地位一定很高。”
直到孙柯死了,孙女士还执迷不悟地认为这是病,认为孙柯跳楼,是治疗所没有正确治疗的错。
“你把他送去治疗了?”林天有些愕然。这种治疗所林天听说过,全是非法的,但仍有一大批家长源源不断的把孩子往里面送。
“是的。”孙女士很羞愧,也很懊悔,“我没想到他们的治疗方法那么极端,阿柯说治疗师给他看同志电影,一有反应就给他喝牛奶催吐……他说他改了,说自己变好了,所以我只让他呆了两个月就出来。”
“可是治疗所并没有治疗成功!要是不会治疗干嘛跟我说有用呢?就是因为他们极端的治疗方式,我儿子才会……”
林天忍不住了,“您想过他上次服用安眠药自杀的事没有?他心理很脆弱,你还送他去那些非法的治疗所,我说句不好听的,那里面什么样您知道吗?知道为什么非法吗,因为性向问题不是病,没必要去治疗!”
“可是……他们治疗所有成功案例的,我就以为……”她脸上表情怔怔的,似乎让林天给骂醒了。
林天胸口积攒了一团火气,直截了当出了电梯,电梯门在身后阖上,林天气冲冲地进了家门。
晚上,林天给傅医生说了这件事。他不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母亲,以爱作名义,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他甚至觉得,就连秦韵那样眼里只有钱和利益的都比这样的母亲强,起码秦韵不会用爱来绑架人。
傅星河沉默了一会儿,安慰他道:“人各有命。”
这四个字的安慰称不上是成功的,却直接让林天熄火了。毕竟只是邻居家的事,他犯不着为此窝火。
“别生气了,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傅星河把电脑打开。
林天坐到他的身边去,看见傅医生插了个u盘在电脑上。
傅星河打开了一段音频,是大伯的声音。
“这个是……”
“嘘,”傅星河食指竖在林天的唇边,不让他说话,“仔细听。”
音频里,是大伯在跟苏玺大夫说话,大伯让苏玺大夫在给老爷子调理身体的药方里多加点什么东西,再加大点剂量。按照他们的谈话,似乎说的是一种类似于慢性毒药的药材,能让人的身体慢慢变差,而看不出端倪的。
林天的人一直在搜索证据,但是一直没有搜索到。因为苏玺大夫为人谨慎,所以一直以来他添加的剂量都比较小,老爷子的身体是慢慢变差的,大家一开始都没有看出来。是检查出脑癌的前一段时间,他的健康状况才开始急剧下降的。
苏玺大夫似乎是怕麻烦,没同意,大伯承诺了他许多好处,还说:“老爷子肯定不会怀疑你的,他信任你,比对我这个儿子还信任。”